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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ldo;沈大人在惧怕什么？&rdo;路映夕淡淡扫过他泛起潮红的耳根，眸光如炬。

&ldo;微臣并无惧怕……&rdo;沈奕又退一步，喉头滚动，异常紧张。她身上飘来的雅香味，竟让他心跳加剧，他是否真巳沦落情网？怎可如此？不可如此！

路映夕不再紧迫他，轻幽一叹，道：&ldo;沈大人，若你知道一些什么，可否相告？&rdo;之前韩淑妃特意提及沈奕，显然别有内情。

沈奕蓦地抬首，急急道：&ldo;微臣绝不敢陷害皇后！&rdo;

路映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継续叹道：&ldo;但上一次，沈大人对本宫的师父施加酷刑，难道不是与本宫为难吗？&rdo;

沈奕抿起唇角，无言以对。他一直等着她追究，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反却令他愈加难安，觉得歉疚。

&ldo;前尘不计，沈大人无需担心，本宫共想解决今次的事，保自身一命。&rdo;

&ldo;微臣暂时只查到帝姬所中之毒是白砒霜。&rdo;沈奕只如此回道。

路映夕失望摇头，无奈道：&ldo;照此看来，本宫是逃不过砍头之罪了。&rdo;

沈奕暗自踌躇，几度欲言，但又止住。为了凌儿，他不可说！

见他这般模样，路映夕心中益发肯定，事情必与姚贤妃有关。但这次她估不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ldo;罢了，沈大人，退安吧。&rdo;她淡淡一笑，示意他可以退下。

&ldo;是，微臣告退。&rdo;沈奕恭敬施礼，抬起眼角飞快望她一眼，然后便就匆匆离开。

路映夕折身入了内苑，悠悠漫步，脑中却不断思索。她该不该去会一会姚贤妃？说不定在斋宫里会有所收获。不得大庆幸，皇帝没有禁她的足，也不怕她潜逃。

渐近中秋了，风吹起时偶有树叶飘落，让人看着感觉凋零寂寥。

她倚在廊柱旁，兀自静思，未察有一人轻步趋近。

&ldo;想可事想得入神？&rdo;低沉嗓音突响，带着一点一易察觉的复杂慨叹。

她缓神，站正了身姿，温声回道：&ldo;臣妾在想，秋日似乎是萧瑟肃杀的一个时节。&rdo;

皇帝不响，默然凝睇着她。方才远远望见她，月白色的裙袂衬着褐红色的廊柱，像煞仙袛染血，赫然触目。

许久，他才缓慢地启口：&ldo;你出生帝王家，应知&lso;秋后处斩&rso;之例奉行巳久。&rdo;

&ldo;臣妾知晓。&rdo;路映夕轻轻接言，&ldo;各国先祖都认为，春夏乃万物生长之季，象征新生，所以应顺天意，不宜刑杀。而秋冬萧条蛰藏之季，适宜施刑。&rdo;

&ldo;如果刑部查不出眉目，朕该如何处置你？&rdo;皇帝似在问她，又似自问。

&ldo;倘若处，斩要破坏了两国平衡。&rdo;路映夕轻嘲地笑了笑，再道，&ldo;但若不按国法严惩，又了皇上天威。确是个难题。皇上心中可有计较了？

皇帝深望她，目光柔和如暖风，但下一瞬又变幻，转为冷寂淡漠。

&ldo;皇上巳做好打算了吧。&rdo;路映夕仍旧笑着，口中话语肯定而非疑问。

&ldo;朕必须做最坏的打算。&rdo;皇帝沉了声线，眼光亦变得凝定无波。

&ldo;可否预先告诉臣妾，以免臣妾事到临头惊恐失惜，失了皇后凤仪，叫皇上颜面无光。&rdo;路映夕眉眼微弯，似乎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

&ldo;记住，那不是你向朕索要，而是朕赠予你的娶亲聘礼。&rdo;皇帝压低了声音，慎重道。

&ldo;臣妾明白。&rdo;路映夕轻声应道，心中一片清明，只有这个说法，才合情合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