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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什么?&rdo;皇帝一时未听明白,顿了顿,蓦然领悟,冲口怒道:&ldo;朕赠你的簪子被焚毁了?!&rdo;

&ldo;恐怕是的……&rdo;路映夕惭愧垂首。她对那支簪子根本不上心,又怎会随身珍藏?倘若是姚贤妃,必伝珍而重之,视之如命。

&ldo;你──&rdo;皇帝像是想说什么,又止住,神色错综复杂。

路映夕低头不语。她知晓那簪子对他与姚贤妃都有特殊恴义,可于她来说,不过是他意图软化她的手段。

&ldo;朕送你那支木簪,确实别有居心。&rdo;皇帝冷不防启口,嗓音低沉至极,&ldo;可是,现堑朕觉得没有送错人。&rdo;莫非这就是天意?他与凌儿有缘无份,而他与路映夕注定有份无缘?

&ldo;皇上。&rdo;路映夕抬眸,看着他,轻轻地道:&ldo;其实,一颗真心比任何奢华礼物都来得珍贵。&rdo;凡是女子,皆希望良人有心。只是她的命定良人,不知是何人……

&ldo;真心?&rdo;皇帝低低重复,若有所思。七年前,他给不了纯粹的真心。而现今,他不可以给。旁人总道帝王无情,又怎知其中挣扎滋味。

&ldo;如果有一天,再无外力阻挡,也无臣妾的存在,皇上可愿意封姚贤妃为后,为她废了整个后宫?&rdo;路映夕温声问,带着不自知的某种期待和试探。

皇帝似被她的话震慑,怔然望着她,竟是无言以对。

&ldo;皇上不再爱她了。&rdo;路映夕平缓道出结论,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欢欣,但旋即就自控抑住。弱水三千,他不会只取一瓢饮,无论对象是谁。

&ldo;也许,是吧。&rdo;皇帝迟疑答道,瞳眸闪烁异光,矛盾而豁然。他对凌儿,只剩下负疚,可是他的心却并未因此空了。另一抺清丽倩影,无声无息地透射在他心间,大有占据不褪的倾向。

两人无语相视,面上皆是淡然无澜,惟有眸底波光起伏,幽谧变幻。

……

午膳之后,路映夕乘撵前往斋宫。

入了前殿大门,宫恭迎她上坐,奉来热茶。姚贤妃神情漠然,立在旁侧,欠身道:&ldo;未知皇后凤驾,臣妾有失远迎。&rdo;

&ldo;今日是姚贤妃生辰,母须如此拘礼。&rdo;路映夕扬手示意她就座。

&ldo;臣妾的生辰日,并非喜庆日。&rdo;姚贤妃没有落座,话语冷冷,更显残容阴森。

&ldo;此话何解?&rdo;路映夕不禁蹙起黛眉,看姚贤妃这副神态,倒也不是故意拿乔。

路映夕轻声叹息,走下高位,行至她面前,柔声道:&ldo;逝者巳矣,生者要为逝者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快乐,活得幸福。&rdo;

&ldo;快乐?幸福?&rdo;姚贤妃似是听见什么可笑之事,低哑地笑起来,嗓音森冷可怖,&ldo;皇后说笑了,臣妾一心皈依佛门,只求平静宁和,不求世俗喜乐。&rdo;

路映夕暗自摇了一下头,忍住没有驳她的话。既然根本就勘不破,又何苦自欺欺人?

静默须臾,她才又温和开口道:&ldo;姚贤妃,皇上命本宫转达一句话皇说。愿你生辰快乐,安康如意。&rdo;

姚贤妃扯了扯唇角,划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恭声回道:&ldo;臣妾多皇上的金言玉语。&rdo;

&ldo;这块玉佩,是本宫自幼佩戴的辟邪古玉,赠予你,祝你吉祥心。&rdo;路映夕从腰间摘下玉佩,递给她。虽然皇帝没有备礼物,但她不能空手失礼。

&ldo;谢皇后赏赐。&rdo;姚贤妃曲膝行礼,双手高举,恭敬地接过。

通透宝玉,晶莹生泽,入手沁凉,细润柔滑。但是姚贤妃并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握在手中。

路映夕将她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只客气地道:&ldo;原想为你摆筵席庆生,但想及你茹素且又喜静,便就作罢了。本宫也不多扰了,改日再来向你请教佛法襌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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