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抽了口凉气,却没有阻止她的野蛮举动。路映夕一路啮咬,从颈肩到胸膛,嘴下毫不留情,致使他上身遍布细小的齿痕。
&ldo;朕怀疑你是某种动物转世。&rdo;皇帝笑话她,可眼中炽光闪耀,火热而危险。
路映夕低哼,不踩他,在他肩头用力咬下一圈印记。他的肌肉结实,害她咬得费力,直至牙根发酸,她才松了口。
皇帝忍着疼,侧眸低看,肩上有些许血丝渗出,齿深入肉中,看来这印记会在他身上停留许久。
&ldo;在朕身上做标记,以示主权?&rdo;他扬唇轻笑,眸底闪着暗芒,不待她反应,陡然搂住她侧翻了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ldo;轮到朕做印记了!&rdo;
路映夕抿紧菱唇,倔气地直视他,心中只恨自己刚刚没再咬得狠力一些。也不知何故,她似对他有诸多不满,囤积巳久,需要发泄。
皇帝看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抺怀笑,蓦地俯首,咬上她的前胸。
路映夕不由低呼。这人太恶劣!竟选在这样敏感暧昧的地方!
皇帝合齿,轻轻咬了片刻,而后抬头起端详了会儿,深觉可惜般地叹道:&ldo;朕下不了&lso;口&rso;,这印记过一两日就会褪了。&rdo;顿了顿又道,&ldo;不过无妨,待褪散了朕再补上。&rdo;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再次低头,落下细细密的亲吻,时深时浅,强悍和温柔兼具。
碧漾池的水在退温,但空气正在升温,暖烫了两交缠的身躯。
女子柔软的身体如花绽放,男子健硕的宽背热汗滑落。
两人互换着侵袋和承受的角色,无人甘愿服输,无人甘愿被征服。
……
夜深,雨停。
碧漾池岸旁的白色长巾,被揉皱得不成样子,孤零零地遭弃在地上。
路映夕浸泡在早巳变冷的池水里,面无表情,失神发呆。
良久,她觉得自己恢复了足够的冷静,才起身穿衣,然后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返回宸宫。
偌大的寝宫,清寂无声。纱罩宫灯高悬四角,散发橘黄的光辉,映照在皇帝冷漠的侧脸上。
皇帝靠坐在龙床上,见她走近,冷冷启口道:&ldo;凤栖宫巳经修葺完毕,明日你搬回去。&rdo;
&ldo;是,皇上。&rdo;她淡淡应声,忽视自己心底淜过的酸涩感。这就是她的初夜,炽烈的热情之后,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ldo;把汤药喝了。&rdo;他指向床头矮几,语气无温无情。
&ldo;是皇上。&rdo;她仍是这三个字,端起瓷碗一口饮尽。这是避孕汤药,她自是清楚。但按照后宫规矩,被宠幸的妃嫔皆是天明起身后才服用,而现在她成了特例。
&ldo;有没有话要对朕说?&rdo;皇帝斜睨她,目光沉冷。
路映夕摇头,轻轻扬起唇角,自嘲但无言。
&ldo;那么,你承认之前欺骗了朕?&rdo;皇帝语声透寒,眸光瞬间又冰森了几分。
&ldo;臣妾并没有欺骗皇上。&rdo;路映夕站立在龙床前,腰背挺得毛笔直。她双腿间犹留痛楚,可占有她的人却在质疑她的贞洁。多么可笑!
&ldo;你要朕如何相信你?&rdo;皇帝脸色绷紧,再也控制不住地暴出额角青筋,&ldo;从开始你就没有守宫砂,而如今──&rdo;
他咬着牙关,眸色染怒,现出冰寒幽蓝。
&ldo;没有落红。&rdo;她代他把话说完,轻嘲地再道,&ldo;臣妾不怪皇上不信任。上苍弄人,徒叹奈何。&rdo;莫说他,连她自己都万分意外。为何她没有落红?为何她匚承受与别人不同的命运?她曽认为上苍公允,但现在她只觉得上天何其不公!
&ldo;先前你说是因为心疾之故,才失去了守宫砂。但事实呢?朕亲眼所见的事实,与你的话并不符!&rdo;皇帝直直地盯着她,眼光如锐刀,划过她素净的脸庞,&ldo;映夕,假若你是朕,你会如何想?&rdo;
他尚自控着,压下胸腔里翻腾汹涌的怒火,只是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ldo;臣妾也会有怀疑。&rdo;路映夕态度平和而冷淡,不为自申辩,只道,&ldo;臣妾说过,皇上与臣妾是同一类人,疑心皆重。所以臣妾十分理解皇上此刻的心情。&rdo;
这番言语在皇帝听来就是事不关己的风凉话,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抑不住愤怒,猛然一掌拍在床板上!坚厚的紫檀木被他击拍得砰声作响,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ldo;路映夕!&rdo;他喝道,俊容一片铁青,&ldo;你立刻给朕滚出去!朕的龙床,你没有资格躺!马上滚回凤栖宫!&rdo;
&ldo;是,皇上。&rdo;她极之恭顺,欠身行礼,旋身离去。就算她雄才善变,对于这件事也无话可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的清白。与其在此被他追问得屈辱不堪,不如独自清净。她和他之间本来就巳存在着诸多猜忌,现如今的情况,就更不必希冀坚定不移的信任。
盯牢她的背影,皇帝双目怒瞠,几欲崩裂。她竟如此潇酒!连释、连辩白都不屑!不久之前的火热缠绵,对她来说似乎毫无意义!可他却还深刻记着那流窜四肢百骸的快感,也还记得他无法抗拒她带给他的致命吸引力。甚至,在过程中他根本没有发现不对劲,直至激情退却,他淅淅清醒,才发觉她居然没有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