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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说话间，高安涉也就回来了。

我先和庄嫔说这些事情，就是想在与高安涉谈的时候不用再应对她，能轻松一点。果然，庄嫔回了房间，没有看着我们。

高安涉一看这个架势，也明白过来，面色沉下来对我说：&ldo;怎么，又有什么变化？&rdo;

此刻我压力小了心情还不错，说：&ldo;殿下，我问您一个问题啊。&rdo;

&ldo;你说。&rdo;

&ldo;如果你齐国可以变得繁盛，但是你不会看到、那也不是你做到的……你还愿意吗。&rdo;我见高安涉张口欲言，先截住了：&ldo;你可以随便和我说。我一不是齐国人，二不和你利益相关，你不管说了什么，都会烂在我这里。&rdo;

高安涉扬了唇角，这么久以来，这是我见过他的、最明亮的笑容：&ldo;你不用和我说这个，你怎么问，我答案都只有一个‐‐和我的国家比起来，我算什么？只要它能好，我当然无所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rdo;

&ldo;我是觉得我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才说的我要做，可重点不是&lso;我&rso;，是&lso;好&rso;。&rdo;

&ldo;现在……是要牺牲我吗？&rdo;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话却说的坦然。

我想，这样一个人，才不会最终&ldo;牺牲&rdo;，他会有更大的舞台：&ldo;别说的这么绝对啊，只不过这个事，的确需要你牺牲下。还是，你会去见到冯温，露一面你们都能安心。但是之后呢‐‐也许会出点麻烦。&rdo;

&ldo;为了引出那个可能和吴律的毒有关的人，我会&lso;告诉&rso;庄嫔一切事情‐‐她早就知道的这些，让她受到刺激晕过去。而你的身份对于庄嫔来讲也不再是&lso;秘密&rso;、同时如果这毒真是吴藿为了对付齐国而下，这下撕破脸，你就会有点危险，没人知道他会怎么做。&rdo;

&ldo;当然，庄嫔醒来前他不会有动作，庄嫔也一定会极力斡旋保住你‐‐这一点需要你们两个商量下。我是觉得，吴藿应该不会动手，他还可以解释这是齐国的离间计。这事情让他知道齐国有所防备，会不会接着打，不好说了。&rdo;

&ldo;可实际上，这并不是齐国知道了，只是你和段烨计划的。&rdo;

&ldo;嗯。&rdo;其实还不是，就是我一个人的，&ldo;不过没关系，反正吴藿除了齐国，也想不到能做出这事的人。&rdo;

&ldo;我懂你的意思了，&rdo;高安涉说得很平和，&ldo;这点事，我还受得起。毕竟想要引出那个人，不出点血不可能。&rdo;

&ldo;我同意，我觉得没问题，我要做的……不就是自保吗。这些年别的没学会，自保也学会了。&rdo;高安涉说，&ldo;反正我一直以来，也就是挺没用的角色。消息是庄嫔打探到的，信儿是段烨截到的，计划是你做的，之后得段烨来……我什么都没做。&rdo;

&ldo;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空有抱负，实际做不出什么来，充其量能跟着别人做点事。&rdo;这话越说，他越动情了，甚至有点为了&ldo;献身&rdo;而故意往严重了说。

我有点听不下去，说：&ldo;你倒不用妄自菲薄……你才多大？你还有很长的路……&rdo;

&ldo;你知道段烨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怎样了吗？&rdo;他打断我。

&ldo;老国公才不希望他继承关陵军，那不是什么好差事。他要是愿意段烨去，段烨就不至于自己偷偷跑去参军。他十二岁的时候，跟着我几个哥哥们读书，是先生最喜欢的学生，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走仕途、进内阁，有经天纬地之才。&rdo;

&ldo;那时他也就我这么大，可是所有人都信他的未来不可估量。他后来让人大跌眼镜的去参军，竟然也闯出了名堂。你看，他做什么都行。这根本不是年龄的问题。&rdo;

我闷头想了想，只能干巴巴回一句：&ldo;你不能和段烨比啊，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段烨。你可以和我比……你看，你刚刚不也提到我了吗？&rdo;

&ldo;我不骗你，我十二岁的时候什么见识都没有，就知道傻玩儿傻闹，不也慢慢成了这个样子吗？别给自己定个太高的目标。像我，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成不了段烨，能接近他一点，我就很开心。&rdo;

&ldo;你真的还小，你没有见过什么大事，这也是你的优势，无论是在你的人生中还是这件事上‐‐没人重视你怀疑你，你就安全。不要想太多，你能保持冷静到现在，就很好了，真的。&rdo;

高安涉歪头想了想，说：&ldo;也对。我也没必要想这么多，先活下去然后回去，我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来看不年轻的我能干什么。&rdo;

&ldo;这才对嘛。其实你还不如想想找到了冯温要给他什么东西……怎么递出去不重要，他比你有经验的多，你写好东西就行。当然，骂我质疑我也可以，我管不着，我也不舔着脸说是为你好。我不为你，但你也说了这牺牲你愿意，于是怨不着我。&rdo;

&ldo;放心，早就想好了。&rdo;他说，&ldo;其实我早有预料，我应该没有那么重要、没那么大被救的价值。如今能知道你们想救我、我能做更多，我就很开心。&rdo;

我也很开心。段烨的心没有白费，高安涉是值得的人。

他们我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我。我要看看，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