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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又下雪了……&rdo;卫桁看着半空纷纷飘落的大雪，&ldo;可有与家人约定碰头的地方?&rdo;

林迤长长叹口气，摇头。

&ldo;我送你回家吧。&rdo;

林迤本以为走一小段路便会有马车，再不济有马，岂知卫桁便这样与她走在人群渐而稀疏的长街上。这场雪来得快而大，不多时，二人发上身上都雪白一片。卫桁还替林迤扫了好几次。

看着雪人一般的卫桁，林迤忽然想起一句歌词‐‐

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注1]

&ldo;你竟是一个人来看元宵灯会的吗?&rdo;虽然林迤很想这样&ldo;浪漫&rdo;的走一辈子，但还是忍不住问。

&ldo;他们多在朱雀北街，我是跟着一车花灯而来。早知下雪，至少把墨骓骑过来。你也不必如此辛苦。&rdo;

&ldo;如今我倒好奇，是怎样一车花灯，引得你来了小半城之外的此地。&rdo;林迤心中有了窃喜，忍不住问个明白。

&ldo;是曹大家的花车。&rdo;

原来如此。曹大家擅舞，腰肢柔软纤细，尤擅折枝舞。古有折枝舞乃以折花入舞，曹大家的折枝，折的却是杨柳腰。

男人果然都一样。林迤撇嘴，懒得接话。

卫桁却似不觉，赞了一通曹大家的舞，却不知如何说到了卫家祖父身上，却原来远在江南的卫大伯二伯，也和林家大伯三叔一般，并不和睦。

林迤听在耳里，仍旧不答话。快到流花巷时，卫桁才后知后觉的想到：&ldo;这一路你都不理我，可是我说错什么了?&rdo;

终归只是兄妹，这般一想，却能苛责什么呢。林迤按下心中疙瘩：&ldo;大哥便送到这里吧，省得又遇上昨日那人。&rdo;

&ldo;便是怕你遇上那人，我才要送你。&rdo;

卫桁执意相送，林迤忽然便原谅了之前的事，笑意明媚：&ldo;流花巷的人我不认识他他亦认识我，大哥不必……&rdo;

&ldo;何况被人看到了，也不好。&rdo;林迤又解下披风还给他。

卫桁点点头，便离去了。林迤叹叹气，亦转身而去，始终有些不舍回眸看了看才往家走。只是她错过了卫桁回首这一眼，眼中温柔如许，怜惜淡淡，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怅惘。

林迤继续往前，在流花河时，看见一个脚步踉跄的大汉跌跌撞撞向二人跑来，那人说话颤颤抖抖，声音也不大。然而林迤却听得很清楚。

&ldo;死……死了。来人啊……王家二郎……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