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脸色更是凝重:&ldo;京城和这里,刚好是一千多里,那现在国家岂不危在旦夕?&rdo;
&ldo;不是,不是,战事在西边,离咱这儿和京城一样远。&rdo;海叔赶紧摇头。
茵茵手上还没有这么多银子,她过来时,已有心理准备,让鸭蛋把姑母送的那两个箱子连同里面的绸缎一起当了,筹集了三十四两银子。
&ldo;二少奶奶,你若有钱,还可以再买,我看当地的牲口价格,比较贵的,咱们可以后面卖出去。&rdo;
&ldo;今年咱们这里遭灾,当地人没钱,卖出有点难。&rdo;茵茵皱眉。
&ldo;那匹十两的,实在看着好,又比咱们当地的便宜……&rdo;海叔还是有点动心。
&ldo;那马肯便宜卖,到底是什么原因?&rdo;茵茵还是有点不放心。
&ldo;背上让砍了一刀,跑不快了,干活没问题,尤其是,可以当。&rdo;海叔念念不忘他的繁育计划。
&ldo;也好,你去买吧。&rdo;茵茵忽然想起长富说过,用马车到渡口接人的事儿来,回头让长命做几辆马车,海叔、长贵、长庚都可以去渡口接人,陈家大院,既然做成客栈,少了客源怎挣钱呢?
海叔不明白茵茵怎么忽然改变心思,他拿着银子,高高兴兴去了,
茵茵拿着陈长庚给的炕的尺寸,当天返回荒宅,鲁妈和鸭蛋已经挑好了布料,约了几个村里的妇女。
&ldo;这几个说不用给工钱,只要管饭就是,她们的孩子也跟着吃饭。我挑的人,最多三个孩子。琴琴妈也想来,她六个孩子呢,我没答应。&rdo;鲁妈汇报说。
&ldo;行,你安排好就是。&rdo;
茵茵带着下人忙了四天,终于把陈家大院铺的盖的都收拾好,还买来一辆马车,让长富赶着,第二天午饭后,去县城方向接人去了。
而陈妈则带着鸭蛋,在厨房忙碌,客人接来,是要吃晚饭的,这是那个下人一再叮咛的。
客人到的时候,已是戌时过了大半,已是人困马乏。
这里倒是什么都准备好了,马上有热水让他们梳洗了,然后熬得又香又糯的红豆稀饭,可口的小菜,才蒸好的热馒头立刻就送了上去,茵茵还突发奇想,饭后给内院送了一盘杏脯。
没一会儿,赏银就送出来了,足有五钱的一块碎银,接钱的长贵把钱交给鲁妈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笑。
茵茵晚上和鲁妈、鸭蛋、桂枝住在西边厨房的那个院儿,长富和长贵住守门人的院儿,中间六间给了来客的佣人们住,主院当然是客人住,后罩房海叔、陈长庚住。海叔要负责养马,长命留在南落,看门,还要赶做马车。
第二天一早,那个和长富接洽的佣人就过来,悄悄问长富,那杏脯是在哪儿买的。
&ldo;我们自己做的。今年遭了灾,才有几十罐儿,去年我们做得多,就卖掉好多,你东家要是喜欢那个口味,我可以给我东家说说,匀给你些。&rdo;
那人似乎不相信,找个借口出去了,大概转到早饭的时候,他两手空空回来,最后,拉着长富:&ldo;你那果脯,一斤多少钱?&rdo;
&ldo;我们做好放在竹罐儿里,论罐儿卖。你等会,我拿给你看。&rdo;他把昨天茵茵打开的那罐拿了出来。
&ldo;你看,能给多少钱呢?&rdo;长富问。
&ldo;这有多少斤?&rdo;
&ldo;三斤吧。&rdo;
&ldo;那一罐给你一两银子行吗?&rdo;这人心思挺鬼的,昨天那一盘,他的主人都赏出五钱银子,这罐儿里还去不到四分之一呢。
长富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ldo;我们老爷不是要回家养老嘛,家里进项少了,夫人说今后就要节约着花钱了。&rdo;他咬咬牙,下定决心似得说到,&ldo;最多,我给你一两二钱。&rdo;
&ldo;你东家不是给你说,昨天那一盘,若能三四钱买下来就好了呢?&rdo;
这人脸红得厉害,不好意思地说:&ldo;我们小姐说话,你们的人听见了?好兄弟,给你一两五钱银子一罐,这个价钱可顶破天了。&rdo;见长富不说话,他着急道,&ldo;你也留点彩头给兄弟不是?&rdo;
长富有点勉为其难得说:&ldo;你想要多少?&rdo;
&ldo;夫人说,要十斤。也就是你这三、四罐儿吧。&rdo;
&ldo;你把这个拿进去,让你们夫人看,若是四罐儿,我都能做主的。&rdo;长富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