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要是太太想做,她很能干的,估计会全面铺开。&rdo;陈二林这次说话多一些,让这俩心里更难受。
&ldo;每个方面都做的话,投资很大,也很累人,太太会忙不过来的。&rdo;金明多好像很关心的样子。
&ldo;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会派人协助太太。&rdo;陈二林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说话的口气也很随意,但这两个人听见,无疑于是天上惊雷,震得他俩心里只突突。
&ldo;将军这么能干,太太不在家安享富贵,怎的喜欢在外奔波?&rdo;贾茂才想从另一个角度提醒陈二林,女人,最好待屋里别出来。
&ldo;每个人想法不同。我这一阵子忙于镇上的事务,没有时间打理家事,这一千多士兵要吃要喝的,开销很大,太太也是为了帮我分忧。&rdo;
两人马上不说话了,这一年的商业税,他们都交过了,在原来的镇长手里。可惜,散兵还在镇外,镇长就由镇上的保丁护着,躲得不见人影,让一镇的百姓受尽苦楚。
&ldo;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退下吧,我还要训练士兵去呢,这散兵现在还不停的过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向上一次那样,来个千儿八百的,我得时刻准备着。&rdo;
两人各怀心事,行礼退下。他俩实在心疼银子,说不出帮陈二林负担这守镇士兵吃穿用的话,当然,阻止茵茵做生意的事儿,也就更没办法说出口,他们理屈。
陈二林看透他们的心思,觉得这金江口镇的商户,实在不够义气,心里怒意渐生。
冬天里,士兵没有营房,很多人腾出空房,让士兵入住。陈二林知道,这不是镇上的商户拥护他,而是家里有士兵,能带给他们安全感。二月来了,天气渐渐暖和,借宿的士兵,都开始收拾东西,说是将军准备带他们离开了。金江口镇顿时人心惶惶,没有了这些人的保护,哪怕只有十几个散兵,他们都会遭殃的,更别说一下子来一大群了。
金江口镇的人坐不住了,他们这次,是真的着急,比将军要组建商队,要让他们担心的多。毕竟,就算将军组建了商队,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他们的利益,再说,将军是不是善于做生意,还很值得切磋。镇上经过几天纷乱,三个被镇上的人认为德高望重、能言善辩的老头来找陈二林。
&ldo;东将军,听说你要带着士兵,去你建的新村?&rdo;
&ldo;嗯,士兵们越来越多,每天的开销很大。我又不是摇钱树,还不得想想办法呀。这天暖和了,他们要去开荒种田,筹措吃用。镇子周围又没有荒地可用,我不能带着他们天天几十里路的来回跑吧?&rdo;
&ldo;可是,眼下兵荒马乱的,你一走,镇子上的人怎么办?&rdo;秦老头着急了,顾不得礼节,接声道。
陈二林微笑着望着他,什么也不说。他有义务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吗?镇上的人的安危,和他没关系的。
几个老头刚开始对他的笑容还有点不理解,没一会儿,就一个个低下了头,他们惭愧啊。陈二林到了金江口镇,为大家做了多少好事,全镇的人有目共睹,可惜,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有任何表示,他们给自己家里住的士兵,管上几顿饭,都能出来吹嘘几下,表示自己的仁慈和慷慨,完全没有想过,那是应该的,而且很不够。至于,将军的太太想要托人购买一些种子用品的,竟然还让镇上的人拒绝,这么过分的事情都能发生,而他们也没有任何人谴责这些商人,也没有任何人主动为将军解忧。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军嘴上不说,心里能不觉得伤心吗?现在,人家要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拦阻,甚至都没有脸请求人家留下。三个老头,想到这些,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声也说不出来,可是,说不出来也得说啊,他们眼下,面临的是生命攸关的大事。秦老头平时就能说出常人难以启齿的话来,是镇上有名的厚脸皮,这会儿,另外两个老头都殷切地看着他。
&ldo;将军,以前的事儿,是我们做错了,小老儿在这里给你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不和我们这些滥人计较,不要离开金江口镇,继续为我们保平安吧。至于军士们的衣食住行,自然由镇上的居民来负担。兵士不是都在镇上的人家里借住着吗?就让他们在那些人家里吃饭吧,毕竟是这些人家求到你面前,让他们住过去保护他们安全的。&rdo;这还算稍稍靠谱的话,不过,陈二林并不满足这样,他依然沉默。
几个老头没和镇上的人商量好,这时候也不敢过多对陈二林许诺,他们絮叨了一阵儿,自己都觉得没脸,最后诺诺地行礼退出。
这几个老头,在金江口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陈二林面前吃瘪,让他们觉得很没脸,一回到镇上人们议事的公所,这几个对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大发脾气,把对陈二林不够尊重、刻薄,没有为将军考虑等等,全骂了出来,完全忘记自己也一样,什么都没做过。
接下来几天,金江口镇上的人,每天吵吵的就是怎么留住陈二林,最初拒绝茵茵的那几个商户,这时成了众矢之的,承受着镇上所有人的愤怒。
这天,粮商杨金仁和老婆正在算账,听见在前面站柜台的侄子声音很大的和人说话,杨金仁有点着急,害怕这个愣头青和客人吵起来,急忙趿拉着鞋就来到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