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鸣瞧见宋半烟,热情的招呼:&ldo;小宋,你们快上车,天冷呢。&rdo;
宋半烟努力辨认眼前的这张脸,心想这小孩哪是过了个寒假,这是跑到西伯利亚去了吧。瞧着满脸胡渣的样子,肯定是被俄罗斯人传染了。
她同情的点点头,满脸和煦的笑道:&ldo;麻烦你,这么晚的天。&rdo;
&ldo;不麻烦,我最近正好休息。&rdo;文鸣趴在窗口招呼几人,&ldo;上车呀,白小姐你好呀。大家都快上车吧。&rdo;
有宋半烟点头,大家也就放心了。阿提克斯率先一步上前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文鸣瞧着顿时脸上燥红,但这会下车又太假了,只能干坐着。他是个热心热血的好青年,但社交礼仪方面显然欠缺不少。
文鸣见他们陆续上车,心道:都说物以类聚,古人诚不欺我。白小姐的外国朋友,看起来很有英伦贵族范。不愧是小宋,能有这么厉害的女朋友。唉,我还是个单身狗。
宋半烟哪知道他胡思乱想这些,一边暗示周饶检查一下上车有没有监控设备,一边旁敲侧头的跟文鸣闲扯:&ldo;小文同学,我刚刚卜了一挂。&rdo;
她这么一说,文鸣的好奇心立刻被吊了起来:&ldo;梅花易数?紫微斗数?六爻?四柱?排盘?先天?后天?快说说。&rdo;
不愧是学历史的男生,张嘴就是各种卜卦方式。
宋半烟淡淡一笑:&ldo;没那么麻烦,也就是掐指一算。今天是丁酉年,癸卯月,丙辰日。岁煞南,可偏偏张教授家就在龙潭港口南边。你知道,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又仔细算了算,亥时,喜神东北,五行是平地木,正应了东北方向的扬州城。&rdo;
&ldo;神了!我就是从扬州来的。&rdo;文鸣大呼一声,&ldo;小宋,我不佩服你都不行。&rdo;
坐在副驾驶的潘小宏正按照宋半烟的指示,警惕道路两旁的状况,闻言眼角瞥了一下仪表台上的高速路通讯费专用发票。
宋半烟笑的低调又腼腆:&ldo;随口胡说而已,我要真厉害,就能算到张弓与怎么不来接我们了。&rdo;
文鸣随口说道:&ldo;哎,我师父最近太忙了。她连博物馆的工作都辞了。我实习期还没过呢,赵老师比我师父差远了。&rdo;
文鸣的牢骚宋半烟已经听进去了,她飞快的和白薰华对视一眼。两人都非常清楚,对于张弓与南博意味着梦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足以让张弓与这样固执的人放弃梦想!
看文鸣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知道内情的。宋半烟想也知道问不出线索,但一车人都不说话实在尴尬。她干脆随口乱聊:&ldo;小文同学,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有七座轿车。&rdo;
文鸣&ldo;嘿嘿&rdo;一笑:&ldo;我爸的。&rdo;
宋半烟听出不对劲:&ldo;你爸,知道吗?&rdo;
&ldo;不知道。&rdo;文鸣飞快的回答,像小孩做了坏事一样忍不住得瑟,&ldo;我连驾照都没有。&rdo;
这下连潘小宏都坐不住了:&ldo;卧槽!你熊孩子怎么敢的!&rdo;
文鸣满脸的雄心壮志:&ldo;我师父说话,只要把你们运送过去,她就让张教授收我做关门弟子。&rdo;
运送过去?
宋半烟往白薰华肩头一靠,懒洋洋的说:&ldo;看来我们这批货物还挺值钱。&rdo;
大晚上市区查酒驾的关卡一道接一道,潘小宏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热汗。
也不知道车里谁幸运值高,一路有惊无险。
学校上层都知道,一贯清廉自许的张教授,托关系住回了教工宿舍楼。对外只说腿脚不好,就近方便上班,实情只有父女两个心里明白。
&ldo;小宋你可来了!&rdo;
宋半烟一进门都受到张教授的热情招待,悬着的心这才真正落下。公房个人无权买卖租借,教工宿舍楼条件虽然差了一点,但这样一来安全指数就高了不少。
张弓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ldo;你想的太轻松了。&rdo;
宋半烟笑道:&ldo;那就迎难而上。&rdo;
潘小宏正和张教授打招呼,谁知道老教授开口就问:&ldo;玛纳斯奇老先生呢?说好下次教我骑马的,人怎么没来?&rdo;
潘小宏顿时一僵,脑袋昏昏沉沉就要脱口而出。白薰华半步上前,朝张教授微鞠躬行礼:&ldo;小五闹着去骑马,老爷子就带他先回去了。&rdo;
张教授恍然大悟,转身去给小朋友们泡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时候去新疆,暑假就可以,没几个月了,还能带学生去看看丝绸之路
张弓与瞥了宋半烟一眼,没说话。她看着木木愣愣,可比一心教学的父亲敏锐许多。
宋半烟扯出一个笑:&ldo;怎么,想问问你的老冤家?温萝萝那条美人蛇窜了快呢。这会不知道拿着西夏文物去哪花天酒地了。&rdo;
&ldo;警察早晚会抓住她。&rdo;张弓与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走向书房,&ldo;你跟我进来。&rdo;
宋半烟一个人跟着张弓与进了她的房间,站在门口脚都不知道往哪里踩。满地的稿子,一层一层铺的密密实实。狭小的单人床上,有一大半的地方堆叠着书籍文档。整个房间最干净的地方整洁的地方,就是书桌中间那一块。
&ldo;随便坐吧。&rdo;张弓与说着,踩过废草稿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这个动作幅度有限大,把后面地上的一堆书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