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听了微微一愣,只点点头起身道:&ldo;我回屋了,那你伺候吧,可以上些点心,也别光喝茶。&rdo;
性音安静的合掌微微颔首道:&ldo;夫人慢走&rdo;
小顺子有些面露喜色的脆声应了,正见高无庸从胤禛小书房里出来,就引了性音过去。
之后,性音确实更加频繁的来四宜堂了。他在柏林寺似乎发展的很好,天生佛慧样貌又好,还有雍亲王提携,没一段似乎就开始小有名气,而云烟渐渐已难将他和那个破败大庙里小和尚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只有他那双眼睛偶尔露出的神情,似乎一直没变。
云烟很少去打扰胤禛和性音,偶尔遇到小坐,说几句话,却显得弥足珍贵。
这个初夏不知为何显得出奇的热,蝉也叫的厉害。高无庸带着新设立&ldo;粘杆处&rdo;里的家奴们将府里蝉虫捕的干干净净,才不吵人。
胤禛由于办差监国,加上他自己私下忙碌,天天穿的又一丝不苟,虽然有一班人跟前跟后的照顾也显得有些不徜徉。
云烟早晨起来就感到气温简直接近炎夏时分,稍微没收拾会屋子就浑身冒汗。胤禛早上没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出了门,还是一身正襟威仪。
云烟洗衣衫忙累了,打着扇子歇了会还是热的厉害,就去屋里一直未开封过的首饰匣子里找盘头发用之物,里面金银玉器晃眼,云烟拨了几下,看到一个檀木箜篌簪,随手拿出来将长发简易的盘起来插上,才觉得松快些。
胤禛几日来食欲减少,厨子也无法,变着花样,他也不喜,竟是年纪越大倒越显得难伺候。换下来的衣衫常摸着汗湿,人似乎又见瘦。云烟停了停还是一边扇着扇子起身去小厨房里煮些雏ju绿豆汤冰镇上,准备晚上回来让小顺子端与他喝。
忙完一气,云烟已经流了不少汗,刚坐下歇会纳凉已经接近晌午要吃饭。突然听外院有些吵闹声,就忙站起身推开窗户往院外看。
小顺子小魏子还有傅鼐,连着一班亲兵侍卫打着伞,都扶着一个人进院子来。他们各个脸色焦急,而被挡着那人服饰显然就是早上匆匆出门去的胤禛。
云烟的心咯噔一声,人就站起来,跑到门口去才看清被遮挡的胤禛。脸色难看,唇色发白,双目半闭着,额上还有汗。
小顺子看到跑到门口的云烟忙唤了声夫人,就回首让后面侍卫退了,他们三人将胤禛往门里扶。
云烟一边引着他们往里扶,一边道:&ldo;怎么了?&rdo;口吻里有些难掩的焦急。
小顺子哭丧着脸小声道:&ldo;奴才照顾不周罪该万死。爷这几日这样辛苦,刚在外面像是中了暑气,突然不适把早上吃点一点东西全吐空了,便服了些人丹,奴才已派人去请孙太医了,一会就到。&rdo;
云烟一听,心都像被人拧了一角的生疼。上去接胤禛扶到床铺里躺下,闭着眼睛显得很难受,脸色正是中暑的症状,嘴唇干涩。云烟自然就去抬手摸他脑门,滚热,忙去给他解开喉间扣子,他似乎才舒服些。
正说着,太医就匆匆忙忙到了外厅。忙让进来,诊脉喂药,一阵人仰马翻。胤禛闭目皱眉露出些不耐的孩子气表情,云烟见了心知他是不舒服又烦了,忙送了孙太医出去,又问了些注意事项,遣了小顺子小魏子他们去张罗药品,四宜堂里才恢复寂静。
云烟拨帘进屋来,见他躺着,脸颊还泛着疲惫的汗泽,唇角微翘,显得宝气又让人心疼。躬身轻轻去给他脱靴,他好像还微微把腿分开显得极乖。待好容易把石青色薄靴脱下来摸摸他袜底都湿了,又去给他剥了袜子。一刻不停的,又去给他解身上衣物。这人平时最要齐整,有旁人在时断不愿衣衫凌乱,只有在房内才肯脱下松快。
好容易把外衫和里衣的扣子全解开,云烟就勉力去扶他想把衣服从他肩头拉下来,无奈身形与他差距太大,只好把衣袖捋起来,用手臂穿过他颈背下去整个人都不可避免的倚靠上去托扶他,还是太沉。无奈轻轻在他耳边道:&ldo;还能使些力么,我们脱衣服&rdo;
他轻轻哼了一声,头微微往她怀里蹭了蹭,半闭的睫毛微动,云烟感到手间一轻,全力一扶才将他身子抬起来,去扒了半边衣衫,姿势就好像把他如婴孩般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呼吸也亲密的喷洒在她颈间。
另一边如法炮制,胤禛也很配合,云烟才把衣物从他身上全部褪下来,放他躺好,又去解他腰间裤子,待把外裤脱下来,自己已经是一头大汗。
云烟也顾不上,只抬袖随意擦了擦额头,把起身给他换下的湿衣服放到浴间衣篓里去,端了盆备好的清水拿了帕子进屋来,准备给他擦身。
抬手摸摸他额头,仔细给他擦了脸,放了一个湿帕子放在额头上降温。又拧了一个半湿的帕子,沿着他颈项擦到上身,手臂……
一路都擦得仔细清慡,他宽阔精壮的胸膛和光泽隆起的肌肉似乎确实显得比记忆中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