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园林给了胤禛无尽的灵感,他与生俱来压抑在冷硬外表下的浪漫才情充分的在这里展现出来。不论是诗词还是建筑,甚至是这里的空气,都深深打上了这个叫爱新觉罗胤禛的男人的烙印。
四宜堂里的日子,内外明澈。所谓情,是和呼吸一同存在的,蔓延在每一寸血液和皮肤中。
随着天气渐渐热起来,云烟换了床铺的帐子和褥子,也给胤禛换了更轻薄的衫子,他有时一身里衫,手里握着本书,踩着软拖鞋走在屋里院内,很是一种居家的性感。
他是个很男人的男人。他的动手能力极强,会研究西洋的自鸣钟,自己动手研究发明小风扇,也会安安静静的坐在院里读书,在佛堂里参禅。
云烟很少打扰他,总是像多年一样,安坐于他三步之内,几乎没有存在感。有时,给他擦擦额头上汗,为他端一杯香茶,两人轻浅的笑意,已经足够。
&ldo;独坐幽园里,窗开竹影斜。稀闻更转漏,但听野鸣蛙。
活活泉流玉,溶溶月照沙。悠然怡静境,把卷待烹茶。&rdo;
相处的岁月越多,越会发现他的身上几乎融合了所有女人对于男人的幻想,从精神到身体。
胤禛时常会很自然的握云烟的手,而春意里越来越轻薄的衣衫,让彼此之间更亲密。有时云烟推他,都会隐隐感到他身体的反应。
康熙已经从杭州返程,常有御旨回京。新园的施工进度也是胤禛自己亲自督查,他意向在年内要把几处主景建筑完成,恭请康熙到园中赴宴,为新园提字命名。
一日,胤禛带着云烟从园中出来,正碰上九府的马车路过。车内的人打开了帘子,却是八贝勒胤禩和九阿哥胤禟。
胤禟用扇子挑着帘子,俊冷的面目上平添了一种卷帘人的妖娆之色。他身边是微微弯着的唇角的胤禩,隐在马车暗影里的神情在一瞬之后亮起来,无懈可击。
云烟缓缓低下眼睫,随着胤禛近前。他两人也没有下车,就着车窗简单了说了几句话。
胤禟也被康熙赐了土地建园,就在临近,两人过来看址。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才道了别。
胤禩的表情堪称完美,他甚至没有看云烟一眼,而胤禟轻轻瞟上云烟的一眼却让她背脊莫名一紧。
不知道是否是胤禛这根神经在那晚后过于敏感,他似乎对于任何云烟目光所及的雄性或者其目光触及云烟的情况,都隐约有一种压抑的不悦。
很多时候,是一种莫名的似有若无的东西。
坐进马车后,云烟靠在角落,却被胤禛一把拉入怀里。
云烟一惊,本能就用手挡了下,指腹间几乎能清晰感到他胸口肌肉的抽紧,胸口一点凸起隔着轻薄衣衫硬在指下。
马车里微微晃动,光线幽暗,无形中突然变得狭小起来,有一种能让人撒野的气息。
当云烟被胤禛紧紧压在车厢内角落里深深亲吻时,他脑后漆黑顺滑的长辫垂在她手指上,他身体的变化她都能感觉到。
他无论是压着她,还是将她抱起,都轻松至极。坐在他怀中,她的身体却动也不能动,也不敢动。
回到四宜堂里,胤禛的动情似乎仍然有些难熄,他站在云烟的隔间门外,云烟咬唇背靠在门内。他轻轻唤:&ldo;云烟……&rdo;声音里还有些性感的沙哑。
云烟紧紧压靠着门扉的身子有点颤,心更是。
胤禛许久没有这样强硬性的突然亲吻她,他们之间在前一段的跌宕后自然而然的默契达成了不再强迫不再伤害的共识,心照不宣的共同守护着这重新得到的来之不易的静好。
可这个男人,似冰,又似火。他血液里暗涌的情,如若不控制好,必然燎原。
不论如何亲近,云烟也从不让他进她的小间,而胤禛也是自觉。在情感上和生活中,两人之间,都有一种奇异的默契。
正文96、我不热
康熙四十六年的立夏来到了,康熙在南巡返程的路途上常发书回京。就在他快到北京城的时候,随着雷雨季节的来临,黄河防汛便再次变得严峻起来。在康熙与胤禛的往来书信中,胤禛得到旨意,未及康熙胤祥一行抵京,便要先行一步,再下江南视察防汛周边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