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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足够将我风光下葬了。&rdo;他说道，又重新回到账目表最上面一栏。

&ldo;你还有好几年清福可享呢。你能不能借给我十英镑呢?&rdo;

老人舔铅笔头的动作暂停下来，伸出的舌尖上留下铅笔的紫斑。

&ldo;原来是这么回事!&rdo;他说道：&ldo;这回你又在干什么勾当了?&rdo;

&ldo;我没在干什么勾当。不过有几件事情我可能会想做。而且汽油的花费也挺吓人的。&rdo;一提到汽油，这话头就开错了。

&ldo;哦，车子是吧?&rdo;他酸溜溜地说道。他讨厌丁妮。&ldo;如果是为了车子的话，你怎么不去问哈特?&rdo;&ldo;噢，不行的。&rdo;

爱瑞卡几乎感到吃惊了。&ldo;哈特还太新了。&rdo;哈特到任只有十一年，还算是新人。慈生稍微舒坦了一点。

&ldo;绝对不是什么不好的事。&rdo;她向他保证。&ldo;我本来是可以等到晚上向爸爸拿，可是他晚上要到威廉叔叔家去。

至于女人嘛，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ldo;她停顿一下，再加上这最后一句。

这句话帮她扳回了刚才提到汽油时的劣势。女人指的一定是保姆。慈生讨厌那位保姆。

&ldo;十英镑在我的棺材本里面不算少了。&rdo;说着他的头左右摇晃。

&ldo;反正到星期六之前你也用不着。我在银行里有八英镑，但是我不想明天早上还要浪费时问到西欧佛去取钱，目前时间对我来说很宝贵。万一我发生什么事，至少你可以确定八英镑是跑不掉的。至于剩下的两英镑，爸爸一定会还你。&rdo;

&ldo;你怎么会想到要来找我老慈生?&rdo;

语气中带着志得意满，听到对方这么问法，除了爱瑞卡之外任谁都会这么回答：因为你是我认识最久的老朋友，因为从我三岁开始你就一直在帮我解决难题，我第一次骑小马就是你抱我上去的，因为我们可以互相保守秘密，因为虽然你脾气很拗，你还是一个老可爱。

但是爱瑞卡却说：&ldo;我只是觉得茶叶罐比银行要方便多了。&rdo;

&ldo;你在说什么东西!&rdo;

&ldo;噢，也许我不该说出来的。是你太太告诉我的，有一天我们喝茶的时候。那不是她的错，真的。我看见钞票在茶叶堆里若隐若现。有点不卫生，我觉得。我是指对喝茶而言。不过倒是很好的主意。&rdo;此刻慈生还是哑口无言。

&ldo;反正开水一冲，什么都杀光了。更何况，&rdo;她说着，终于把该作为发动攻势的先头部队当作后援部队用上了：&ldo;我还能去找谁?&rdo;

她伸手过去取来他那截铅笔，把桌上一张当地竞技赛会的传单翻过来，在背面用小女生的字迹写下：我欠巴索娄姆。慈生十英镑。爱瑞卡。米雅。伯戈因。

&ldo;到星期六为止有效。&rdo;她说道：&ldo;反正我的支票簿也用完了。&rdo;

&ldo;我不喜欢你随便在肯特郡把我棺材上铜柄的钱浪费掉。&rdo;慈生咕哝着抱怨道。

&ldo;我觉得铜柄太浮夸了。&rdo;爱瑞卡说：&ldo;用锻铁会好得多。&rdo;

当他们通过花园，走向他的农庄和茶叶罐的时候，爱瑞卡问道：&ldo;肯特郡大概有多少家当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