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莫关关已经烧得糊涂了,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就是觉得疼,很疼,疼的要死。迷迷糊糊中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出事,她看到顾悠在阴冷潮湿的监狱里等着她救。
她不能出事,不能出事……摸到手机,按下那11个键,电话接通,她说,&ldo;叶莫桑,救救我,救救我……&rdo;
手机的那头传来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ldo;itisachesegirl,yeah,yeah,igotit&rdo;(是个中国女孩,好的,我明白了。)然后就是&ldo;咔&rdo;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莫关关没有听到那个声音,没有听到那个让自己心安的声音,她固执的再拨,然后电话那头说已经关机了,她一遍一遍的拨,手机里那个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的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时候她已经糊涂了,不记得了,当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在个单独的病房里,屋里就她一个人。
白色的阳光透过淡粉色的窗帘照进来,染上一种梦幻的色彩,轻飘飘的影子错落重叠,有些落在莫关关的身上。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进入到自己的身体,每一下,都觉得扎人的疼,她想把管子拔了,白色胶布的刚刚掀起一个角,又停下了动作。
是谁把她送进医院的?她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拨了叶莫桑的号码,她想,应该是他把她送进医院的。
叶莫桑。她轻轻的念他的名,每一个字都化在唇间。
门开了,莫关关抬起头,却见一身西装革履的李斯爵走进来。她看着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失落,还有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
然后,又觉得庆幸,不是他也好。叶莫桑,她不该再打扰他,每个人都需要有新的开始,新的生活,那会儿她是病糊涂了,才给他打的电话。
&ldo;怎么样?还发烧吗?&rdo;李斯爵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她。
莫关关收回思绪,看着他问道,&ldo;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rdo;声音弱弱的,带着生病后的沙哑。
有点动摇
&ldo;谢谢。&rdo;她说,然后转过头看着窗外,陷入沉默。李斯爵看了她一会儿,收回视线,打开文件夹翻阅。
一病房里的气氛很奇怪。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还都维持着这个状态,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一个看着窗外发呆,一个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护士小姐进来给莫关关换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乍看上去挺和谐的,再一看总觉得哪儿有点儿别扭。
莫关关回头看到李斯爵还没走,心里有些忐忑,她想,他没有必要坐在这里陪着她,几次交道再加外界传言,她认为他这人就是一深潭,你永远都不知道,哪儿处是深,哪儿处是浅,一脚迈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ldo;量一下体温。&rdo;护士换完药,拿出一个体温计,帮着莫关关夹到腋下。
接下来的这几分钟,年轻的护士一直看着李斯爵,碰到他的眼神又连忙脸红的移开去看别处。莫关关在一旁看着,不禁也打量起他来。
他的皮肤很白,比女生的还白,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女气,鼻子挺直,下巴是时下那些小女生们最喜欢的尖下巴。
单从这个角度去看,他其实长得很秀气,像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俊逸书生,却唯独那双眼睛不像,当他抬起头看着你,即使站在人群中,也像是站在高处,眼里是一种睥睨天下的风采。
就像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莫关关,却忽然让她觉得心悸。
莫关关一笑,转过头,掩饰方才的慌乱。这时护士让她将体温计拿出来,三十七度一,正常。
&ldo;我可以出院了吗?&rdo;
&ldo;嗯,还需要留在医院观察一天,李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rdo;
&ldo;我没事了,只不过发烧而已,现在烧退了,应该可以出院了,麻烦你再帮我问一下。&rdo;
&ldo;这个……&rdo;护士的眼光飘向李斯爵。主任说过,住在这里的女孩是位大人物送过来的,让好好照顾,她想,那位大人物应当就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ldo;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看着办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下一次生病,最好不要再三更半夜打电话求救。&rdo;李斯爵边翻着文件边说,甚至没有抬起头看过一眼。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莫关关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