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天气冷,有些冰人,城外的叶家,显得格外安静。一辆车停在门前,司机下来去按铃,半天无人应。
一身黑色西装的李斯爵从车上下来,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拨过去,亦是无人响应。一个念头划过脑中,霎时有些慌乱。
等人将大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他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他们竟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带着老虎兔子都没了。
她是害怕,还是什么……昨天那样的,却原来,不过是一个局。
他们互相算计,一个想留,一个想离。她的聪明,全都用在了逃离他身边上。而这一次,她确实是拿着离婚证&lso;光明正大&rso;的离开了。
他设计她,逼她,到头来,反让她将了一军,走的如此干脆,不留痕迹。
他查过出境,查过航班,哪儿哪儿都查过,只差将整个城市翻过来,却终是寻不得……她这一走,连带着自己的心也带走。
夜里,他回到他们曾经住的地方。
每一个角落都装满了回忆。初来,她懦懦的跟在他后面,他拥着她,热吻,强占,在软软的床上,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厨房的流理台上……
他记得,闲暇时,她最爱窝在沙发上,客厅,亦或是卧室的阳台。高兴时,笑着,旋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别扭时,闷着头,不理人,总是要让他用硬的,才肯说一句话。
……窗外的烟花开的很美。
这一年又要过去,那时她就是以那样倔强高傲的姿态出现在他生命里。只短短一年。带着毁灭性的到来,又带着毁灭性的消失。不留一点儿念想。
他想,不管多少年,他都会一直找下去。那样的一个人,已然刻在心上。更何,还有老虎兔子……
彼时,法国阿尔勒古城,阳光洋洋洒洒的照下来,暖暖的。无风。冬日的寒冷淡了许多。
白色羊毛地毯上,懒懒的侧卧着一个女人,淡淡的眉眼,嘴角噙着笑,低头逗弄两个奶娃。
咯咯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对面,一个温润男子,穿着白色的羊绒衣,支着画架,认真的描绘。
突地一声哭,打破了这样的安宁。
莫关关连忙坐起来,抱着哭的奶娃,&ldo;兔子,乖乖,怎么了?&rdo;她哄着,止不住她的哭,叶莫桑放下画笔,接过莫关关手里的兔子。
莫关关抱起老虎,侧首看向身旁的叶莫桑,他低低的哄着怀里的兔子,像一个暖暖的太阳,驱逐了生命里所有的寒冷,那一瞬间,她的眼睛有些忍不住的泪意,许是感受到,他抬头,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此刻脱口,对不起,叶莫桑,要你放弃整个叶氏。
他一怔,笑起,俊朗的眉角清澈,淡然,这些年,她改变许多,他却一直没变,他说,那些只不过都是身外物,它带不来快乐,带不来笑声,要它何用?我想,凭这一双手,我也能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暖暖的话,她笑,目光定在那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曾是那么优秀的建筑师,又怎带不来幸福?
第二部分:听,花期越来越近
每年到了七八月的时候,阿尔勒古城就格外的烂漫,漫山遍野的向日葵迎着风矗立,挺拔欢喜。
印像派画家梵高曾在此停留15个月,并且创作了三百幅油画,也是他一生中创作量最丰富的时期。
莫关关也是喜爱向日葵的。便在自家院子里种了许多。还有一垄薰衣糙。于屋前的空地搭了一个花架。形状怪异。倒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尖顶城堡。
这本来是叶莫桑作画的地方。自从老虎兔子学会走路之后,就占山为王,霸了这个好处。每日在这底下折腾。不痛快不罢休。
也可是老虎兔子,上蹿下蹦,没一会儿安生。莫关关带一个就够累了,何况是两个。每每累的没法,便寻一个软垫,往花架底下一放,任他们两个随便折腾。自己闲着在那看会儿书或是手里编个什么东西。
这会儿眼看着太阳一点儿一点儿隐下去。想着叶莫桑也快回来了,便起身赶这两个小家伙回屋。
平时挺听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叫不动。
无奈,只能一个一个的往屋里提溜。
刚抱起兔子,这小胳膊小腿的,缠着花架的,死活不撒手,撇着小嘴,直愣愣的瞅着自个,那个委屈劲儿。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