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一个男人了。
一个成熟、邋遢、穷困潦倒、得了皮肤病的男人。
她大概认不出我了,他想。可我永远都认得她,苍白的,美丽的,冷漠的,妖艳的她。
她像一只黑色的鸟,在彷徨、试探,纯黑的裙子和鞋,纯黑的头发和手套。她仿佛要融进夜色和那个男人的怀里。
他忽然觉得害怕。小提琴、手风琴和钢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透过玻璃和门缝重重捶打着他的耳膜。他觉得好像有东西在撕扯他不太规律的心跳,小提琴的高音就像生生锯在他的喉咙上,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次抽血,那时他觉得自己的胳膊钻心的疼,整个胳膊的肉都疼得几乎痉挛了起来。
他有点奇怪,这次没有针头,没有可怕的仪器,没有穷追不舍的实验员,可他好像更疼。除了委屈和疼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种情绪更强烈,更重,坠得他整颗心都沉到了底。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的情绪跟歌的名字一样:jaloie。
嫉妒。
ell的周末一如往常,永不停歇的舞蹈,热闹的交谈和笑闹。
梁箫和贾岛刚跳舞一曲,走到窗边坐下,贾岛的手托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他看着梁箫,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店里的音乐突然&ldo;哔‐‐&rdo;一下停住,发出无比刺耳的摩擦声。屋里的通讯仪先后&ldo;哗啦哗啦&rdo;起来,像是靠近磁场时发出的巨大干扰声。梁箫突然心悸了一下。再看贾岛,他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
所有都发生在一瞬间,瞬间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ldo;怎么回事?&rdo;贾岛先反应过来,戴上通讯仪左右晃了晃。
&ldo;可能是有能流车经过。&rdo;还是会漏能的能流车,正常的能流车,比如空岛上的,经过建筑物和人体时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有漏得明显了,才会引起周围设备和人体的异常。
&ldo;嚯!&rdo;贾岛惊奇道,&ldo;我还没见过能流车呢,早知道出去看一眼好了。&rdo;
梁箫望了一眼窗外,空空如也。&ldo;早就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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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抱歉,梁女士,你的身体一切正常。&rdo;
医生看了把检查结果拿给梁箫,指着上面的字说道。厚厚的一沓检验报告,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每一项指标她都检查了一遍。
&ldo;真的没问题么?&rdo;
&ldo;检测结果不会骗人。&rdo;
&ldo;那我为什么最近总是心悸、头晕,还失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