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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梁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梁箫之外的人，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失灵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顺着梁外婆的摆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低头。看得久了，一开始的不自在慢慢变得放松起来。

他们真像，梁二想。

她们的鼻梁高挑，都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只要微微一眯，就像是手握权杖的女皇，掌控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但她们的眼都是专注的，笑起来的时候弯成月牙，像&ldo;玉的珠贝，青铜的海藻&rdo;，沾露的青草。而不同的是，老太太的脸更圆更胖，当她微笑时，只会觉得浑身轻松，熟悉而温暖。

她们是亲人，是有一些相似但又完全独立的个体，她们又很深的联系。梁二从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关切和慈悲，她看着他，如同看待每一个幼小可怜的孩子。

梁箫在屋里睡了一觉，起来时这两人还在聊，不过主要是老太太说梁二听，时不时地附和上几声，提醒她几句，她就能一个人说完全本的&ldo;梁家将&rdo;‐‐从梁箫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开始，一直到梁箫考上大学、找到工作为止。

直到厨房传来碗筷的声音，梁二才惊觉他们已经聊得太久了。

&ldo;我来吧。&rdo;他冲进厨房，见到梁箫已经吃上了。

&ldo;外婆吃什么?&rdo;他问，&ldo;我不知道她要来……&rdo;

&ldo;我也不知道她要来啊!&rdo;梁箫叹气，老太太主意真是大，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她商量一下。

&ldo;这个别给她吃了，她吃素。咱们还得再给她买点菜……算了，今天先去杨柳月家，明天再说吧。&rdo;

梁二点点头，觉得&ldo;咱们&rdo;两个字让他心情格外舒畅。

第20章新年

补了一天的觉，梁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没洗完澡，杨柳月就打来了电话。

&ldo;你去跟她说，&rdo;梁外婆指着洗澡间，&ldo;你就站在门口说呀，去呀!&rdo;

梁二呆呆地点了点头，轻轻敲了两下门。

&ldo;大点声呀!&rdo;梁外婆指挥道，&ldo;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do;

&ldo;她洗澡呢……&rdo;他脸红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本能，明明没见到她，他却比跟她面对面还要紧张，紧张中又多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渴望。

&ldo;哎呀，&rdo;梁外婆推开他，&ldo;咣咣&rdo;砸了两下门，&ldo;箫箫，洗完了没，你同事来电话了!&rdo;

里面的水声停了，传来梁箫的声音：&ldo;什么?&rdo;

梁外婆冲梁二挤眉弄眼，然后喊道：&ldo;你过来说，我听不清。&rdo;

里面响起了湿哒哒的脚步声，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