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言语中有些责备,顾仁略带诧异地睁开了眼,他们什么时候这般熟稔了?还是他是看在申泽坤的面上才会如此?&ldo;下官这么做并非苦肉计,也并非想让他们听话,下官只是在告诫自己要谨慎留意和教导他们的言行,不能让他们丟了我这个翰林院修撰的脸。&rdo;
&ldo;脸面难道比性命更重要?!&rdo;见她说的如此轻松,他忍不住生气,声调也不自觉地提了提。
顾仁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她只是固执地不想自己教出的学生品行有亏,进而辱没了孚家的声名,虽然她现在并没有以孚家的身份示人,但是在她心里面孚家就是孚家,是容不得有半丝折辱的,但是这些她无法和他说,&ldo;这不是性命无碍吗?何况处在这功名利禄之所,难免会有些沽名钓誉,我也不能幸免。&rdo;
她微低着头,看着车角的某处,申泽玉看不出她的神情。秋日昼短,街道两旁的店家已经点起了灯,灯光透过窗帘,在她面上洒下斑驳,让他看着有了些难过和心疼。
直到马车停在到了她宅前,两人才打破了沉默,他扶她下车,看着她进了宅中才上车离去。
顾仁回到宅中,很惊喜地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孚青,快步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ldo;你回来了!&rdo;
孚青点了点头,一眼便看出她行动有点不对劲,&ldo;你怎么了?&rdo;想拉着她坐下,见她摆了摆手,不禁有些疑惑。
一旁的骨井也看出了异常,跟着走了过去。
顾仁尴尬地扶着桌边站着,&ldo;没什么,就是……被打了几板子。&rdo;
孚青和骨井对视了一眼,他们自然是知道她是个女儿身,不能给她上药,而这宅中唯一能给她上药的林眉却以为她是个男儿身,这一下还真有点不好办了。
&ldo;阿青,扶我回房,我有些事和你说。&rdo;她干脆跳过伤事,准备在饭前和孚青商量正事。
顾仁在椅子上垫上厚褥子,在桌前坐下,顺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ldo;手头的事情都做完了?&rdo;见他点头,又接着道,&ldo;我这次让你过来,是想让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停一停,红茵之事和私矿之事虽然暂时没有人查到我们这里,但是接连动作未免会引人起疑……&rdo;
&ldo;我也有此意,昨日我接到消息……要回来了……&rdo;
……
两人聊到林眉过来叫两人吃饭才作罢。
第二日,顾仁一开门便看到与昨晚相同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而车边站着的人却换了,&ldo;出来了,可好些了?&rdo;申泽坤难得好心地上前要来扶她。
顾仁摆了摆手,&ldo;哪有那么娇弱。昨天那些人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并没有下狠手,昨晚休息了一下已经好些了。倒是你,怎么这么好心地过来接我了?&rdo;
申泽坤耸耸肩,&ldo;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运,不过才见了我哥两面就让他对你另眼相待,要不是他早上有事,哪轮得到我来接?&rdo;
顾仁跟着他上了车,放松地靠在车厢上,&ldo;吴大人好像有意给你做媒,你今日去要有些心理准备。&rdo;
&ldo;哦?吴学士可有说准备给我介绍哪家的闺女?&rdo;他一脸兴致地往她跟前凑了凑。
顾仁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ldo;将军府的小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