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店里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出来招呼道:&ldo;彩云姑娘,你不是刚走吗?怎的又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这位是?&rdo;女子转头向我道。
&ldo;你跟我们家彩云很熟?&rdo;苏月七抢先一步笑着问道。
&ldo;彩云姑娘可是苏家月七小姐身边的红人,我又怎会不识?&rdo;
&ldo;小姐。&rdo;牧心这时下得车来,将毛筒子递到苏月七的手上,又微微转头看了看彩云那张惨白的脸。
&ldo;牧心姑娘,&rdo;那女子看了一眼牧心,再转头对苏月七道,&ldo;难不成这位正是苏家的月七小姐?看我这真是眼拙,没认出来。&rdo;那女子陪着笑脸道。
&ldo;这是罗老板。&rdo;牧心小声对苏月七道。
&ldo;不怪罗老板,是月七平日里甚少露面。&rdo;苏月七将手伸进毛筒子里,笑着对罗老板道。
&ldo;这个样式瞧着甚是眼熟,若不看罗老板,我还以为我进的是秦老板那锦绣衣铺呢?&rdo;苏月七转进店里,看着那荷包笑着说道。
&ldo;月七小姐说笑了。&rdo;罗老板脸上的笑僵了一僵,复又恢复了平常。
&ldo;竟不知是谁设计的?&rdo;苏月七依然微微笑着好奇道。
&ldo;是我们家绣娘想出来的。&rdo;
&ldo;哦,可否让我见见这位绣娘,月七倒是好奇这绣的是什么好玩意儿?&rdo;
好一会儿,就有个女子从内室出来,回苏月七的话。
&ldo;这是钱串,属于多肉,是一种小型的盆栽植物。&rdo;那女子如同背书似的说出这一句来。
&ldo;还有呢?&rdo;苏月七继续追问道。
&ldo;我就见过一次,都是听人说的,就知道这么多。&rdo;那女子时不时看看罗老板,磕磕绊绊的又说道。
&ldo;那我告诉你,这小东西,属于景天科,还有个别名叫舞乙女,喜欢光照,怕潮,喜欢在冬天冷凉的时候生长,夏天高温就会进入休眠,那时候就要少浇水。你之所以只知道这么多,是因为我当初也只说了这么一点与彩云知道。&rdo;苏月七笑着对罗老板道。
&ldo;虽然我们见识不如苏小姐多,但苏小姐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一定就是苏小姐的东西。&rdo;罗老板面上很是难看的辩解道。
&ldo;这东西虽不一定是月七独有的,但是这签名,&rdo;苏月七指着那个&ldo;t&rdo;继续说道,&ldo;这个桃源姑姑的标志,罗老板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竟原封不动的绣了上去。&rdo;
&ldo;那又如何,我可是白纸黑字与彩云签下契约了,这个总不会有假吧?若想让我不用这式样也行,彩云需得赔偿我违约金。&rdo;
&ldo;罗老板说到违约,却是罗老板违约在先不是吗?&rdo;
&ldo;契约上明明白白写了,&lso;罗裙霓裳用此式样,需得更改,不可原样使用,否则视为毁约,彩云可究其责&rso;。可是罗老板这是原封不动的用了式样,不是违约又是什么?&rdo;
&ldo;苏小姐,您可看仔细了,我这式样配色可与您那个不一样。&rdo;
&ldo;罗老板,照您这思路,我将您店里的招牌霓裳衣,换个颜色,也能拿去别的店里卖咯?&rdo;
&ldo;这可不成,谁人不知我这霓裳衣,是与霓裳姑娘签了死约的,其他的谁人也不可用。&rdo;
&ldo;罗老板也知如此不可行,你这改颜色不改样,就算是违约。再者您明知我与锦绣衣铺签了约,还三番五次劝了我家彩云将式样卖与你,若霓裳姑娘身边的丫头也被人如此劝了,买了式样,罗老板又作何感想?咱们思己及人,罗老板便知这其中滋味了。&rdo;
&ldo;苏小姐,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我自知不是小姐的对手,我不与小姐说,请小姐离开我这小庙。&rdo;
&ldo;罗老板,您如此态度,我只有闹到地方议事那里,请他们来为我评理了。&rdo;
&ldo;你去呀,&rdo;说着罗老板便一屁股坐地上又哭又闹,&ldo;反正我这早年丧夫,没什么靠山,谁都可以来将我欺辱一番,不像你苏家家大业大。&rdo;
&ldo;罗老板你&rdo;苏月七对这类痞赖觉得有些头疼,突然语塞,不知道要讲什么。
她皱着眉头,将还坐在地上哭闹的罗老板,以及外头越聚越多看热闹的人望着,有些不知所措。
4
正在此时,楚廉赶来了,进得店里来,叫了声:&ldo;月七。&rdo;
&ldo;楚公子,您来评评理。&rdo;罗老板赶紧起身,哭着迎了上去。
&ldo;罗老板。&rdo;楚公子有礼的回道。
&ldo;楚公子,您是议事长的弟弟,您来给主持个公道,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苏小姐在这一通闹,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做生意啊。&rdo;说着罗老板哭得越发大声了,那把声音跟杀猪似的。
&ldo;明明就是&rdo;牧心看不下去,开口欲辩,楚廉冲她摇了摇头,她便不情不愿的收了声。
&ldo;月七之事,我听说了,月七是楚某未过门的妻子,不知罗老板可否卖楚廉一个面子?&rdo;楚廉将苏月七护在身后,对罗老板道。
&ldo;我竟不知月七小姐与楚公子是这样的关系,既然楚公子开口了,那岂有不应之理?只是&rdo;罗老板哭到一般,硬生生收住,诧异的看着这两人,可怜巴巴的说道。
&ldo;罗老板但说无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