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就是微笑。
独狂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微笑。
他微微一笑,继续出拳,没有去设法扑灭这焚身的三昧真火。
应当怎样去扑灭这股三昧真火,他正就不知。
既是不知,又何必去强求扑灭?
拳出已有些疯狂。
是愤怒的疯狂。
他一把抓住太上老君的衣领,将太上老君半提了起来,挥拳就揍。
太上老君一面挨着揍,一面不禁就希望自己发出去的三昧真火能起到作用,最好一下子就能将独狂烧得动弹不得,再无出拳之力。
可惜神仙的愿望,有时也是无法实现的。
太上老君只怕是忘了,独狂本是因着他的三昧真火而成仙的。
三昧真火烧穿了独狂的衣服。
也仅是烧穿了独狂的衣服,就自动熄灭了。
并不太奇怪地自动熄灭了。
太上老君的愿望只唯有化作泡沫。
他的愿望破灭了,独狂的拳头却还真实存在。
真真实实地揍着他。
痛揍着他。
太上老君只觉自己一身的骨头仿佛都已被打散,实生怕独狂会活活打死他,忍不住又想跪地求饶。
这一次,只要独狂肯饶了他,他至少也愿意对独狂磕上三百个响头,并高喊上三百声“爷爷”。
却无疑太上老君就是个聪明人,懂得一切的求生之道。
亦好象他这样的聪明人,世间又岂在少数?
在生死关头,是卑贱地去求生,还是甘愿高傲地死去,这世间正也永远都会有两种选择。
谁喜欢去做出哪一种选择,那无疑都是自由。
可惜高傲与卑贱则是区分了出来!
真正的卑贱在心。
早已为太上老君所得,拥有在了心中。
但他想要跪地磕头,高喊“爷爷”,似乎还差了个时机。
一个能去跪地磕头,高喊“爷爷饶命”的时机。
独狂拳出不停,记记重击,他已被打得连话都没法子说出来。
好在好运总是属于他的,独狂抓住他衣领的手居然已是松开,更仅是一拳将他打翻了出去,便住了手。
太上老君跌翻出三丈,龟缩在地上,正不知独狂之意,自己是否应该立刻去爬起,跪在磕头,高喊“爷爷饶命”,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个稍显幼稚的声音道:“堂堂太上老君,竟会被个凡人打得满地找牙,这倒也当真是难得得很。”
听这声音,完全就是女人的声音,年纪更似乎还不大。
太上老君不羞耻,愕了愕,扭头望去,就看见了个少女。
这少女看来年纪小小,仿佛最多只有十四、五岁,长得却是漂漂亮亮,极为可爱,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后,此刻正在拍着两只小手。
太上老君本来还欲发作,但一眼瞧见了这小小少女,立时将恼怒之言全都咽进了肚里,脑袋急忙又扭了回来,一个头更象是变得已有三个大。
独狂的头并没有大。
至少现在还没有大。
现在他只是在微笑。
又漂亮又可爱的少女,他起码也是喜欢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