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青著脸撩起袖子,眼看一鞭子正要下去,却被人拦了个正著。
&ldo;妈妈,我记得这倌儿今夜是我买下的,该怎麽处置也得先问问我吧&rdo;
周容甩开那皮鞭後也不瞧老鸨,到拿眼上下打量著跪趴在地上的小倌,随後俯下身捏著那小倌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ldo;你叫千瑶?&rdo;
四目相对的一刻,周容明显看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跳动,他满意得看著他乖巧得点著头,於是又温润著声音问&ldo;你可愿跟我回房?&rdo;
叫千瑶的小倌没有回答,却在犹豫片刻後,将手递到了周容伸出的手掌中。
一股遗失很久的温暖由著手指蔓延入心,很多年後,千瑶还记得那时周容是怎样将他的手完全包於掌中,像是要握著一辈子般,那麽牢那麽紧。
因为跳窗的关系,千瑶的腿扭伤了筋骨,不方便走路。
周容二话没说将人横抱进怀中,扔下面面相觑的老鸨和一帮龟奴,踏上楼回了房。
身後的随从由外头帮他将门关上,於是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与千瑶。
将千瑶放在床上,周容拉过一个凳子坐下,又倒了杯茶润了润喉才开口,&ldo;为什麽要逃?&rdo;
千瑶手里绞著自己的衣袖,垂著头红著脸道&ldo;我怕&rdo;
&ldo;怕什麽?&rdo;
千瑶的脸憋的更红了,嗑嗑巴巴著回道&ldo;他们……天天都在我那个地方……塞著……塞著玉势……很疼……可是……前面季清告诉我……说……如果……如果那个……会流血……更疼……&rdo;
季清?周容将这个名字在脑袋里滚了一周,心下冷笑,表面却依旧平和著问&ldo;你就是因为怕疼所以才逃?&rdo;
&ldo;不是……我很早就想逃了……&rdo;千瑶忽然抬起脑袋,红著眼咬著唇却大著胆子道&ldo;我也是男人!为什麽我要受这种屈辱?&rdo;
&ldo;恩?&rdo;周容没想到这小倌儿能说出这种话,意味深长得又瞧了他片刻,却突然笑出了声。
&ldo;你笑什麽?&rdo;千瑶攥著衣袖的手捏成了拳头,显示著他的不满。
&ldo;千瑶,你很可爱呢!&rdo;周容一手拖著下巴撑在桌上,一手又倒了杯茶,端著茶碗儿晃了半天,才说&ldo;可是千瑶,谁说这是屈辱呢?如果两个人相爱,就算是男人和男人,那也是极美妙的一件事情,是彼此相爱然後证明属於对方的结合。你懂麽?&rdo;
看著千瑶瞪著一双漂亮的单凤眼,一眨不眨得愣在一边,明显是还没明白过来,周容心情大好的放下茶碗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ldo;千瑶,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rdo;周容低下身拨弄著千瑶额头的发丝,随後印上一个淡淡的吻,&ldo;放心,你既然不愿意我不逼你,今夜我什麽都不做,只抱著你睡好不好?&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ldo;拉勾?&rdo;
&ldo;拉勾!&rdo;
一笑一尘缘第二回
第二回
畅春园是善水城数一数二的男娼馆,因著大腐王朝男风开放,这儿的生意也就特别红火。
夜里头大红灯笼一挂上,那就是一宵的折腾,待到天明鸡叫了才算真正消停。
月千瑶打从进了畅春园起,就没睡上过一个安稳觉。
念及当初在蓬莱关边境,他千方百计才得以逃出月氏皇家的送亲队,不想这一路向东而下,却在九江郡碰上人贩子,拐了他的钱财不算,竟还辗转将他卖进了善水城的男娼馆。
月千瑶自是气得不轻,可都到了这份田地,他又能怎样?
老鸨说&ldo;我不管你打哪儿来或者是怎麽给弄来的!反正现在你这个人是老娘我出了银子买下的!你就别想跑出我这畅春园半步,有本事的,等你挂了牌在善水城闹出点名声来,再找个爷赎了你出去,那就算是你本事!不然就是死,你也得给我死在这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