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抛下她一人去面对这些凶残无比的土匪吗?
看着晕得如此及时的他,墨卿染心里很郁闷。
小心地把男子放到地上,她站在他的身边,一双澄澈的凤眸扫过把他们包围起来的土匪,微微咬了咬唇,就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荷包,朝那名壮汉抛去,弱弱地道:“我只有这些了。”
土匪头子接了荷包,打开一看,见里面只有几枚岩牙和碎岩角,顿时不满地晃了晃钢刀,指向地下躺着的那人:“他呢?”
“他,我……这,我不知道……”墨卿染摆摆手,她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钱,难道要她去他身上翻吗?趁着他昏迷的时候做这种事,会不会不太好?
然,土匪头子并没有给她多余的选择,拿钢刀恶狠狠地一指她,喝道:“找!”
墨卿染吞了吞口水,迫于土匪头子的**威,蹲了下来,神色纠结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嘴里还在小声地念叨:“是他要我做的,你可别怪我……”
但,摸着摸着,她的神色就有些不对了,因为,他怀里确实没有任何的钱袋、荷包,也就是说,他好像并没有钱……
看起来衣着光鲜的,原来只是徒有其表啊!
墨卿染这会儿是真的无言了。
她眼巴巴地抬起头来看向那土匪头子,扯着嘴唇道:“没有。”
“没有?”土匪头子粗眉一挑,大步就走了过来,一把把墨卿染向一旁推倒,亲自搜了一圈男子的身,果然没有找到任何的钱财,顿时就呸了一声,骂道:“妈的走眼了,折腾了半天就得了这几个岩牙?”他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男子和一脸无辜的墨卿染,还是气不过道:“来人,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带回山寨!”
“大哥,这两个废物带回去干嘛,就地杀了不就得了?”另一名土匪不赞同道。
“你懂什么!”土匪头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锐利而带有深意的目光缓缓从墨卿染身上扫过,突然笑了两声道,“咱们这山寨里好久都没有女人去过了,别看这个脸毁了,身段却是不错,抢回去当个小妾倒也使得。至于那个男人,叫他家人拿钱来赎他,我段老三怎么能做亏本的买卖!”
那名小弟听了立马就眉开眼笑了,直呼道:“大哥英明!”
土匪头子听了嘿嘿一笑,咧出一排大黄牙,挥了挥手就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他们押走!”
墨卿染手无寸铁,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那些个土匪抬起了身侧的男子,又绑了她,抬上了一辆破败的牛车,车轱辘便吱呀吱呀地转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些土匪都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在树林里没有遇到一只幻兽,绕过了七拐八弯的山路后,就见到了半山腰处一座栅栏围着的院子出现在眼前,显然就是土匪们的居所了。
“下车!”有小弟上前,粗鲁地将墨卿染从车上推了下来,另外有人抬起了昏迷中的男子,押着就往后院的某一处房间走去,狠狠地一推,随即关门落锁,只剩下他们二人!
墨卿染呲牙咧嘴地从地上扭了扭身体坐起来,她的双手被反绑着,嘴上还贴着封条,既不能叫出声来,也没法正常地行动。方才被那些弟子一推,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左半边的肩膀一阵剧痛,不知是不是扭了。
门外传来小弟猥琐的笑声,有人道:“走快去准备准备,晚上老大要迎娶小妾,咱们可以闹洞房了!”
另一个声音问道:“新娘子长得美不美?是哪家的姑娘?”
有人答:“嗨别提了,那女人是个毁容的,不过胸大屁股大,说不准就能给老大生个崽呢!”
墨卿染听着门外三俗的议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里也冒出了一串火光。但很快,她的火气就被受制于人的现状给压了下去,看着自己身上五花大绑的麻绳,她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难道晚上真要当那土匪的小妾?
心下有气,她忍不住就伸脚踹了一脚那昏迷的男子,却不料,这一脚下去,男子似是有感觉地哼了一声,一双凛冽的寒眸幽幽地睁开。
“……”不是昏迷了吗?
对上那双精致的桃花眼,墨卿染噎了噎,反正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就转了个身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百里易也很憋屈,伤口莫名地侵染了毒素,疼痛难忍,浑身都没有力气,这个死女人还动不动就来招惹他。先前他昏迷是真,这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感觉有所好转,就被这女人一脚踹得几又昏过去!
若不是动不了,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深呼吸了几次,才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怒火压下,他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脑海中思索着逃生的方法,这种时候,求人不如求己,要是让他的那几个“亲戚”知道他如今身陷困境,恐怕不仅不会来救他,还会放鞭炮庆祝呢。
他们巴不得他早早地死掉!
百里易幽深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幽光,敛下了心思,却见他如今身处的正是一间无窗的房间,地上铺着稻草,像是什么废弃的柴房,除了大门恐怕没有什么可以出去的路,除非他能捅破屋顶飞出去。
当然了,若是放在从前,他就是把这里都夷为平地也不在话下,可现在他身中剧毒,星力全无,还真是办不到。
他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转过身去的墨卿染,见她坐在地上低着头,时不时地扭着脖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皱了皱眉,正想要说些什么,临张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嘴上贴着封条,发不出声音,只好拿眼睛瞪了一眼她的背影。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的墨卿染蓦然回头,直直地对上了那双精致妖娆的桃花眼,顿时柳眉一挑道:“你干什么?”
她脸上还有一层红印,屈起的膝盖间还夹着刚刚撕下来的封条,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一丝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些莫名奇妙,像在看一个流氓。
发觉了这一点的百里易顿时觉得很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