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屋子依旧空荡荡,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怀里抱着无痕腰刀的女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声出现在永嘉郡主的面前。
那看样子是真的不在了,永嘉郡主吃力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慢喝着,心下却难免稍微有些疑惑。
司马玄派十六那家伙跟着自己的任务便是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可如今她本人就在这里坐着,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永嘉郡主撑着额头,无意识地挑了一下好看的柳叶眉,自两年前十六被司马玄派来自己身边,这个情况还是头一次见,新鲜,新鲜。
作者有话要说:
ennnn好吧,作者君脑子里刚刮过一场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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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八章
“碧月当空,凝照下,一裘风雪如旧。嫦娥飞去,望宇阔,无处天河飞度。月桂难折,昆仑难越,不过峨眉巅。银汉迢迢,多少相见无路。
犹看画屏冷镜,青丝未覆额,红裳羞对。朱绸绕发,卷袖袂,回眸冷光轻绘。”
一词未竟的《念奴娇》,正是当初曹徽留下来的残篇,事发突然,当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的司马玄收到长安来的消息时,时间已然是禁军来到北境奉旨拿人的第二日。
玄铁铠甲上干涸的乌黑血迹还没来得及擦拭,沾染着匈奴血的朱红内衬更像是从血汗池子里捞出来的一般又腥又臭,司马玄也全然顾不得这些了。
当这个方经历了一场死生之战的人丢下一切,快马加鞭地从济科尔草原的最北边赶回对月关城,却终究还是连曹徽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留给自己的,只有一卷明黄色的大内诏命——
曹徽父兄忤逆谋反,曹氏之女曹徽身为超品侯爵夫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令至河州万安寺后落霞观里带发修行,替父兄赎罪,为姑母曹氏皇后祈福,更为那些被她父兄屠戮的无辜之人超度。
司马玄手里握着那卷明黄,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呆呆的站在开满海棠花的院子里。
风吹过,落花满地。
机敏如司马元初,她自然知道皇帝陛下那一旨诏命意味着什么,也更清楚曹徽以后将会面对什么,她改变不了皇帝陛下亲手布下的大局,便跑回长安去求自己心里的大英雄——父亲司马修。
那是她生平头一次求自己的父亲,那也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那般的无能为力。
血流漂橹堆尸成山算不得什么了,百里狼烟千里赤地也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