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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所谓&ldo;哨兵&rdo;和&ldo;向导&rdo;的那些异能，让我有些想起了几大人类文明中原始的神。按照这个思路，至于蛇，女娲和伏羲不正是&ldo;鳞身蛇躯&rdo;?

这些都不适合现在立即思考。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要像小白鼠一样，被注射某种激素，必须得通过一定的器材，但是黑瞎子两手空空。我便问：&ldo;直接一口干掉吗?&rdo;

&ldo;不消化，会拉肚的。&rdo;黑瞎子道：&ldo;你是第一次，为了保证成功率，可以先做个小手术。&rdo;

我不禁毛骨悚然，&ldo;怎么回事?你来操刀吗?&rdo;

他无辜地解释：&ldo;我说过有点麻烦，麻烦的人主要是我，你只要躺下就行了。&rdo;

&ldo;动哪里?直接注射不行吗?&rdo;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那些记录片中血淋淋的镜头。

他把食指按在自己人中穴上，&ldo;从口腔开刀，然后是鼻腔，我会把东西滴进去。&rdo;

&ldo;用鼻子闻出来吗?&rdo;我有点震惊。

&ldo;因为这种蛇用的就是这个部位。&rdo;黑瞎子像个推销的，&ldo;很有效果，不然你能读出来的信息十分有限。&rdo;

就在我差不多相信他之时，闷油瓶冷冷道：&ldo;会丧失嗅觉。&rdo;

我听了猛然心惊，看着黑瞎子，问他：&ldo;副作用多大?&rdo;

&ldo;超级超级大，不过你不会后悔的。&rdo;黑瞎子倒是不避讳，把竹筒抓了过来，&ldo;想想你的爷爷。&rdo;

我开口道：&ldo;我爷爷是自愿把鼻子搞坏的。&rdo;

黑瞎子好像特别了解一般，否认道：&ldo;不，真的是意外。狗爷本来就没有哨兵那么强的嗅觉，鼻子坏了之后，因祸得福，意外发现读取的能力增强了，&rdo;

&ldo;我不需要，普普通通就可以了。你不是说向导都有那种本事吗?&rdo;我忙道。

&ldo;你去趟机场，怎么还会讨厌走快捷通道?就算向导能够读蛇，不做手术也得花很长时间来适应的，信息不能读取完整。&rdo;黑瞎子道：&ldo;实话告诉你，这条蛇是你三叔留给你的。再问一遍，你确定?&rdo;

我心动了，这个诱惑太大了。如果真是这样，三叔是什么时候交代黑瞎子的?我把记忆往前推，推到西王母国之行‐‐那时既有三叔和黑瞎子两人，也有某种怪异的蛇。我登时头皮发麻，问：&ldo;这条蛇你保留多久了?&rdo;

&ldo;好几个年头了，还是在青海的时候。&rdo;黑瞎子无谓道：&ldo;怎么，你怀疑过了保质期?&rdo;

我下意识看着闷油瓶，想求助场外观众。他只是再一次地，安抚我忐忑混乱的精神。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黑瞎子把我带去了一间几乎荒废的地下手术室。闷油瓶也一声不吭地跟来，我以为他要给黑瞎子当助手，结果却只是坐在手术室外，又发呆了。

事实上，在两头不管的城乡结合区，很容易滋生出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产业。这下我不仅怀疑黑瞎子在广西混过，混的还是非法行医的行当。他轻车熟路地收拾整理房间，接着消毒器具，就差挂面&ldo;悬壶济世&rdo;的锦旗。

竹筒里的蛇被他拔出一个头，我还没看清它长着几个鸡冠，操作就开始了。黑瞎子的动作很娴熟，用手术刀切开它鼻腔前面的一对囊，再以空玻璃瓶收集囊液。利用完毕，捏着蛇头塞回去，那条蛇一颤一颤地挣扎着，料想不好受。

马上他对我做的手术，原理差不多正是如此。我还想试着反抗一下，&ldo;为什么作为向导，我不能用意识去读取?&rdo;

他笑了笑，驴头不对马嘴道：&ldo;你知道吗?据我个人调查，在这种蛇的社会体系里，分工很明确。有一类蛇行动力很强，对外界的声音和温度非常敏感，负责守卫整个族群。至于另一些蛇，则与第一类很有默契，负责……&rdo;

我打断他：&ldo;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给你放松一下。&rdo;黑瞎子套上白大褂，拿起另一把刀，道：&ldo;以前这个房子是用来割双眼皮的，你需要吗?&rdo;

&ldo;你割一个试试?&rdo;

如果黑瞎子手术过程中突发奇想，真对我眼皮下手，我心想有闷油瓶在外面坐着，我吼一声救驾，肯定还是能保住这张脸和人身安全的。

局麻过后，脸就像发完酵的面团一样，任凭别人动刀子。黑瞎子在面团上切开一道口子，然后洒了点馅进去，我的感觉的确是这样，但是没多久，逐渐感到不轻松。

眼前陡然出现一幅不断收缩的画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它很像是什么自然雨林的纪录片，镜头凌乱而破碎，后期的问题非常严重。断断续续的还有黑屏出现，我有股晕船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了三叔的脸。那种体验很奇妙，他坐在我对面的石头上，身上满是污泥，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我的角度一开始是仰视，后来他又把我提了起来。

非要形容的话，这和做梦一样。不同的是，虚拟的梦没有逻辑，而费洛蒙是发生过的历史。

画面开始扭曲，像一张纸那样被揉作一团。这张纸上，三叔的眉毛聚成一个点，万分诡异。在这荒诞又真实无比的幻境里，我听到吴三省，亦或是解连环的声音说：&ldo;最后的信息，给吴邪。&rdo;

我知道这应该是老家伙最后的讯息了，因此吊着一颗心听完了整段留言。三叔提到了我的向导能力，其实我的爷爷早就知道，襁褓中的我和他是一类人。从一开始，这个事实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双刃利剑。因为那些拥有独特能力的人，似乎逃不过&ldo;命运&rdo;，逃不过某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