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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心迹（第1页）

春雨也不敢受这礼，后退一步福下去道：“几位少爷，们啊，现还请先回去，小姐这边自会去劝说。”说着春雨就招呼旁边那些丫鬟小厮：“还不快些把少爷们都请回去？”丫鬟小厮们听了齐声应是，上前请九少爷带了出去。

陈铭远不晓得竟会这样，被九少爷一拉方道：“是的不是，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让们兄妹失和。”九少爷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十岁的小童就笑着说：“哎，九哥，可不许再带着们胡闹了，不过说起来，十三姐姐也十六岁了，好像的确不能再像原来一样。”

十六岁，九少爷算了算就道：“的确，十三妹妹四月里过生日，不如这样，到时们几个凑份子给十三妹妹买一份大大的礼物，让十三妹妹别生气了。”年轻都是爱热闹的，听九少爷这么说，立即争先。

众正商量，就听到前面传来柳妈妈的话：“几位少爷们又商量什么？方才不是去起哄要什么谢礼还惹得十三小姐不快，现又要做什么？”有嘴快地已经说出来：“柳妈妈，们是想，下月就是十三姐姐的生日，九哥既惹了十三姐姐，那不如们凑份子给十三姐姐买份大大的礼物，好让十三姐姐别生气。”

柳妈妈本就为的这事来，听了这话算了算就道：“还真是，下月就是十三小姐十六岁的生辰，哎，去年是她及笄之年，要按了这徐家的例子，该大大地贺一次才是。偏偏遇到八爷娶亲又给晃过去了，今年可又不巧，还老太爷的丧期。”

九少爷已经笑着说：“这有什么，虽说祖母还丧期，可们已经是出了孝的，就是……”九少爷原本声音还大，但看见柳妈妈面上笑容，声音开始变小一些，好像这么说不够孝，可是的确已经出了曾祖父的孝期。

柳妈妈已经开口道：“虽说礼法上讲究哀戚于共，可们都是年轻孩子，哪能这么拘着。十三小姐的生日就下月，不如去问问太太，让厨房到时备两桌好酒菜，们这些少爷小姐聚一起吃喝玩笑，可好？”

这自然是好的，九少爷谢过柳妈妈，柳妈妈也就回去禀告大太太。等柳妈妈走了，几个少爷又那叽叽咕咕商量，要凑多少银子，买什么礼物。陈铭远手里捏着那三钱银子那算着，四月，可是京城已经连来几封信催自己回去，说太妃十分想念自己。还说已经十八，这会儿再议亲也不算早娶，要为自己议亲。

议亲吗？陈铭远唇角现出温柔笑容，也曾想过自己的妻子将是什么样，一直都只觉得模模糊糊，可是现那张脸是这样清晰，就是曼娘的脸。陈铭远觉得心中豁然开朗，如果娶了曼娘，这个念头越来越大，大的陈铭远只觉得再装不住。

九少爷他们已经议论完了，笑嘻嘻地去扯陈铭远的袖子：“陈表哥，要不要也凑点银子？”陈铭远把手里那三钱银子顺手塞给九少爷，突然向前跑。这是怎么了？九少爷皱紧眉头看着这三钱银子，也太小气了吧，而且就是曼娘给的。要知道，最少的一个也凑了一两银子。

陈铭远一口气跑到大太太的上房，院子门口被拦住：“表少爷，您要有什么事，还请们先进去通报一声，这里可是徐家。”自己确实太心急了，陈铭远喘了一口气，心里活似揣了好几个小兔子，抓心挠肝，不知道大太太会不会听自己的，毕竟婚姻的事，总是父母做主。

大太太正和柳妈妈说方才的事就听到丫鬟通报陈铭远要见自己，不由淡淡一笑。柳妈妈已经道：“其实，这陈家表少爷是真有心。”大太太端着茶喝了一口：“有心的多了，可一直有心的少。让他进来吧。”

丫鬟请陈铭远进屋，大太太一个眼色，伺候的都退下，只有柳妈妈跟旁边。大太太看一眼陈铭远，若论相貌、家世、性情，大太太都不得不说，陈铭远是上上之选，况且现明显能瞧得出，陈铭远对自己孙女，那是有情的。顺水推舟做了这桩婚事，也是上好的。

可再一想陈铭远身后的那些，大太太就觉得有些头疼，端正坐好才问：“听说表少爷要进京了，这回是特地来辞一辞们的，那真是有心了。进了京，还请代们向太妃、令祖父、令尊令堂等执意。说多谢他们前些日子的安慰。”

陈铭远心中已经想了很久该怎么说话，可是大太太这一番正大光明的话说出来，陈铭远就不晓得该怎么和大太太说了。难道直接开口，看上十三小姐了，想求十三小姐为妻？这样会不会被骂孟浪，要晓得婚姻大事该禀过父母才行。

但要不开口，往徐家求亲的又不少，到时大太太看中了一个，先定下来，那时等自己再回京说通了父母，派媒来，岂不晚了？陈铭远平日嘴十分会说话，可是今日就似被堵那一样，想了许久没想出来该说什么。

大太太心中不由暗笑，但面上神色还是那么端庄：“想来表少爷还要回去收拾行李，也不好再多留了。程仪备好没有？”这后面一句是问柳妈妈，柳妈妈应声答道：“不光是程仪，连那边舅爷舅奶奶的礼物都已备好。”

大太太点头：“既然如此，就不虚留了，想必还有许多行李要收拾，许多亲戚要辞。”这是下逐客令了，陈铭远脸都已经通红，额头上有汗出来，再不说就晚了，起身跪到大太太身前：“晚辈有一件事，想求亲家太太。”

来了，大太太精神一振，但还是故意叫柳妈妈：“还不快些把表少爷扶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说吧。”陈铭远的手握成拳，拼了：“晚辈对府上的十三小姐，有，”说到这陈铭远顿一顿，看见大太太脸色如常才继续往下说：“晚辈此次回京，定会说服父母，遣媒前来求亲，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到时还请亲家太太……”

陈铭远说不下去了，因为大太太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好了。陈铭远深吸一口气：“晚辈知道亲家太太定会觉得孟浪，可是晚辈虽则没经过多少事，也晓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况且晚辈从生下来到现，是头一回如此动情。晚辈还求亲家太太看晚辈一片赤诚的份上，给晚辈一个机会。”

这样说还差不多，大太太调整一下坐姿，看着陈铭远道：“起来吧，要真做了孙女婿，也受得起这个头，要做不了，这还不折煞了？”柳妈妈已经上前扶起陈铭远，陈铭远虽站起来，但并没坐下还是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轻叹一声：“年轻孩子容易冲动，瞧见个喜欢的就想娶回去也是之常情，并不会怪。可是先不管太妃他们是怎么想的，今儿就问一句，能保证这一生都只喜欢曼娘一个吗？不会看到别的美貌女子就把曼娘丢后头，然后纳进门来？要晓得三妻四妾，对们这样来说，本是本等。”

那日曼娘邱家的话又陈铭远耳边响起，妻子也是女子，为何就只能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而不能和夫君情投意合？陈铭远觉得额头上又有汗，大太太淡淡地道：“也晓得，曼娘容貌不算出色，虽说们这样家，嫁女儿容貌只是次之又次的东西，可是也难保有些男以妻子容貌不好，而外寻花问柳，问起来还要道，谁让他家女儿生的不好。这样苦，不愿曼娘吃，所以曼娘的夫婿，定会挑了又挑选了又选。表少爷生的这样出色，太妃又如此疼爱，到时真娶了曼娘过门，说不定太妃就会觉得曼娘容貌不够好，亏了，会为择几房美妾。”

陈铭远那颗狂跳的心此时慢慢平静下来，对大太太长长一揖：“亲家太太的心，晚辈明白。但亲家太太又怎么能肯定十三小姐嫁给别，别就会不这样想？晚辈别的不说，亲家太太也晓得晚辈性情如何，陈徐两家本是老亲，再结一门亲也是常理。况且既是老亲，就不会那样苛刻。”

没想到还会反将一军，大太太不由低头浅浅一笑，抬头时候面色重又严肃：“说的是有道理，可是话放这，孙女的婚事能做主，但的婚事，能自己主张吗？还是回家去和长辈商量吧。”说着大太太就道：“送客。”

再次下逐客令，陈铭远晓得这次是不行了，只得行礼退下。柳妈妈代大太太送客，走到院门口见陈铭远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轻声道：“表少爷，这回家去和长辈商量了，长辈同意了再说，至于长辈要不同意，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陈铭远眼睛一亮，是，回去和爹娘他们恳求，如果爹娘肯，遣媒来，到时看老亲的面子上，这门婚事还有几分可能，若不肯，那今日大太太不管答应什么不都是白费吗？陈铭远顿时觉得归心似箭，给柳妈妈作了个揖就匆匆离去。

大太太房里的事曼娘并不晓得，装作气恼屋子里待了会儿，等春雨她们进来也就和平常一样。听说九少爷他们几个要凑钱给自己买礼物，曼娘倒笑着摇头：“都快不记得下个月是生辰，九哥倒还记得。”

秋霜最喜欢这些事了，笑着凑趣：“听说不光是九少爷他们，还有几位小姐也凑了份子，连十二小姐都出了一个月的月例。小姐您这个生日，定会过的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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