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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乔治说，也许他只是想选张伦敦的雪景，德比的许多行为还很外国式。

&ldo;我必须说，他这种联络的方式可真怪，以前他都送我一大箱苏格兰威士忌。&rdo;杰利皱皱眉头喝了口酒。&ldo;我不是贪那一点威士忌，&rdo;他带着时常遮掩他生命远景的迷惑解释说：&ldo;酒随时都能去买，只是当你人在外面的时候，难免认为每件事都深具意义，因此礼物是非常重要的‐‐你了解我的意思吗?&rdo;

时间是一年前‐‐嗯，是十二月。韦杰利说：一般西方记者很少到布拉格的体育餐厅吃饭，他们大都喜欢去宇宙餐厅或国际餐厅，聚在一起耳语，因为他们易于受惊。但杰利的基地却在体育餐厅，自从杰利对在一场比赛中击败鞑靼队的守门员河洛奇详加报导后，那个名叫史坦勒的酒吧老板就对他赞赏不已。

&ldo;史坦勒是个高尚的人，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你会突然觉得捷克还是个自由国家。&rdo;

他解释说，所谓的餐厅就是酒吧，因为在捷克，酒吧就代表夜总会，这实在很奇怪。乔治承认这三者的意思很混淆。

不管怎样，反正杰利到了那儿，总是留心各路的消息，毕竟那里是捷克，他偶尔可以替德比带回些消息，或者让他去追踪某个人。

&ldo;根据德比所说，即使是货币交易、黑市买卖的消息，都是有用的，收集各式零星消息，德比是这么说的。&rdo;

说得没错，乔治同意，那就是做这行的方式。

&ldo;我过去直接听命于白洛伊，不久他升了职，所以我就在德比手下工作。起初有点不安定，其实那是改变使然。干杯。&rdo;

&ldo;你去办这趟事的时候，你已经替德比做多久了?&rdo;

&ldo;才两年。&rdo;

上菜和倒酒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杰利用他那双大手把辣椒压碎，撒在热腾腾的咖喱大餐上，然后在上面又浇了一些深红色的酱汁。他说这种酱汁能够增加食欲。&ldo;是老卡特别替我准备的，&rdo;他附加解释说：&ldo;他把它藏在隐秘的地方。&rdo;

他继续说，就在那一晚，史坦勒的酒吧来了个大男孩，他头发剪成布丁碗形，还带着个漂亮的女孩一起来。

&ldo;我就想：好家伙，可得当心此人。这种发型是军人的发型，对不对?&rdo;

&ldo;对。&rdo;乔治应道。他认为在某些方面，杰利本人也有点象猫头鹰。

原来那男孩是史坦勒的侄儿，为自己会说英语而得意非凡。&ldo;这种人一有机会夸耀自己的语言天才，就会说个不断。&rdo;他从军中休假回来，爱上了这个女孩;他还有八天假期，所以整个世界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事实上，尤其是杰利，因为他付了酒钱。

&ldo;所以我们全都坐在角落里的大桌旁密谈‐‐学生、漂亮的女孩，还有形形色色的人。老史坦勒从酒吧后面走出来招呼。有个小老弟在演奏手风琴，拉得还不赖呢!大家都尽情痛饮，大吵大闹。&rdo;

杰利解释说，那些吵闹声特别重要，因为他可以借此跟那个大男孩谈话，而不会引起别人注意。那个大男孩坐在杰利旁边，他一开始就看中他。他一只胳臂搂着那女孩，一只手搂着杰利。

&ldo;他是那种碰到你而不会令你感到毛骨悚然的大男孩。我一向不喜欢被人碰，希腊人喜欢，但我个人却讨厌得很。&rdo;

乔治说他也很讨厌。

&ldo;现在想起来，那个女孩看来有点象安妮。&rdo;杰利仔细想了一下说，&ldo;很迷人‐‐明白我的意思吗?嘉宝式的眼睛，很有吸引力。&rdo;

所以当每个人都在寻开心、唱歌、喝酒和玩接吻游戏（译注：男女手牵手围成环状，而当&ldo;鬼&rdo;的人把手巾放在一位异性前，被放手帕者必须逗&ldo;鬼&rdo;，捉到就接吻的一种游戏）的时候，这个大男孩问杰利想不想知道关于易金明的实情。

&ldo;我假装从来没听说过这个，&rdo;杰利向乔治解释道：&ldo;&lso;我很想知道，&rso;我说：&lso;这个易金明到底是谁?&rso;那个大男孩望着我，好象我是个笨蛋似的。他说：&lso;英国间谍&rso;他说的话没有人听到。你也明白，他们当时都在大叫大嚷，唱着俏皮的歌曲。他女朋友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过她已神魂颠倒，陶醉在七重天里。因此他只管继续对我说，并为自己的英语感到自豪，你明白吧!&rdo;

&ldo;我明白。&rdo;乔治说。

&ldo;&lso;英国间谍。&rso;他直接在我耳边大叫。&lso;战时和捷克游击队一起作战。回来时自称为何杰克，后来被俄国秘密警察开枪击中。&rso;我只是耸耸肩膀说：&lso;老弟，我没听过。&rso;你该明白，不能催他，一定不能催他，否则会把他们吓跑。&rdo;

&ldo;你说得一点也没错，&rdo;乔治诚心诚意地说，而且他耐心回答杰利插问的有关安妮的问题，以及终生爱一个人‐‐确确实实去爱‐‐是什么样子的问题。

&ldo;我国是征兵制，&rdo;照韦杰利的说法，那大男孩是这样开始的：&ldo;我一定要服役，才能进大学。&rdo;十月里，他一直在勃尔诺附近的森林里接受基本训练。那儿的森林经常有许多军队，在夏天，整个地区会关闭一个月不让百姓接近。他正参加一次无聊的步兵演习，为期大概两个星期，但才第三天，就无缘无故取消了，部队奉命开回城里。命令是这样的：马上收拾装备回原营区，整个森林区必须在黄昏前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