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在屋内总能听见泉水叮咚,何夕可此刻也有些庆幸能再来一趟,否则便要与这份别具匠心擦肩而过。
“要不要试试?”周一从旁鼓励。
何夕可蹲在池边摸了下泉水,感受了一下清凉,恋恋不舍地站起,摇了摇头:“算了,没带泳衣。”
同住没什么,共浴可就有些暧昧了。
但事实上周一并没有想要跟她“共浴”,如果她真的要游,周一会避开。
“行吧。”周一为她惋惜,“我可是要享受会儿了。”
何夕可便离开了露台,下楼后看到手机在茶几上闪烁。打开,是许涤非的未接来电,好几通,后面跟着一条信息,邀请她参加自己今晚的生日会。
何夕可给许涤非回电,告知他赶不回去,不过已经记住了他的生日,下次一定出席。许涤非在电话那头骂了好久“带走何夕可的周一”,也只能作罢。
挂了电话后,何夕可盯着微信看了挺久,最终还是决定厚着脸皮为江江好做一件事。她给许涤非发去信息:让江江好替我把礼物送给你,好吗?
许涤非很快回复:没问题,来吧。(后面跟着地址。)
夜幕降临,何夕可重新来到露台。光线幽暗,只有零星夜灯隐没在一簇簇花草中,远山的轮廓反倒清晰,白天的色彩褪去,只剩下深深浅浅的明暗,似写意山水,铺开在这广袤的天地。
“上来透气?”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何夕可一声惊呼,回头一看,立马把眼光挪开。
周一赤身斜依在角落的石椅,潮气未退,一身慵懒。
“我以为你回房间了。”何夕可心有余悸。
“过来坐。”周一懒懒指了指身边另一张石椅。
何夕可没有动。
看到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飘,周一从惬意中回魂,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把浴袍披上。
何夕可这才走了过去。时值盛夏,冰凉的石椅为灼热的皮肤褪去丝丝暑意。何夕可平躺下来,不禁感慨:“好舒服啊。”
“我很懂享受的。”周一品了口酒,仰望星空。
“嗯……”何夕可赞同。
半晌,两人都没有言语。蝉鸣蛙叫,月明星稀。
“何夕可。”周一忽然唤她。
何夕可望向那个身影,见惯了他一丝不苟的模样,此刻的他,难得松弛。
“好好写我们的剧本。”周一的声音也松松的,比他诠释的任何一个人物都更为性感。
何夕可没有立刻作答,默默琢磨着这句话。她发现这是周一第一次将剧本称为“我们的剧本”。在那之前,他都是用“你的剧本”、“这个剧本”或“那个剧本”来命名。周一肯定是一个很难会用到“我们”这个词的人,他神秘又孤寂地在娱乐圈独来独往,甚至买下这么一栋人迹罕至的别墅,让自己藏得更深、躲得更远。这突如其来的“我们”,无疑是一种亲密的证明,无论是她,还是江江好,在周一心里已经是超出工作伙伴的存在了。
何夕可说:“那你也要好好演‘我们’的剧本哟。”语气竟有些顽皮。
周一有些讶异,他又何尝听过何夕可逗趣。回味了一下这几分顽皮,他回身望去,何夕可也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在逗他开心。他也感觉到何夕可有什么地方悄悄变了,一些可爱的东西正悄悄吞噬着初见时的怯懦、羞惧。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破坏这份安宁,也谁都没有移开眼睛。
“我是江江好,美貌将将好,才华将将好……”江江好美妙的歌声不合时宜得响起。
何夕可坐起身来,接听江大小姐来电。
“小夕~~~~睫毛膏又花掉了!”声音大的仿佛开了免提。
何夕可习惯性地将听筒拿远,看了看时间:“你不是应该去许涤非生日会了吗?”
“就是在路上,想自拍来着,发现睫毛膏又花了。”
跟着立马发来一张自拍。
何夕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没发现哪儿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