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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第1页）

张信不是圣人，并不是看不得天下不平之事，非要管人家逢场作戏的行为，只是偶尔提起而已。见沈园有些尴尬，也没有继续往下说，拿起杯子喝茶之后，手指忽然碰到装着珍珠的锦盒，张信忽然想起一事，不由询问起来：&ldo;沈兄，你说这些珍珠是从关外客商手中购买地，而且又称之为北珠。那么所谓的关外应该是指东北吧？&rdo;

古人似乎对地理概念不怎么清楚，可能是少看地图的原因吧，地名不是以黄河长江划分界线命名，就是拿一些有名的名山大川为参照物，然后就东西南北地叫着，长城内的各省地方称为中原，长城以外的叫做关外，因为长城有太多雄关的原因。说是关外还真的难以区别到底是指哪个地方。

&ldo;东北？大人说地是奴儿干都司吗？&rdo;沈园有些疑惑问道，虽然经常走南闯北，但是沈园的方向感也不怎么行，毕竟在古代，地图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如果没有人带路。或者可以询问地话，可能沈园也不知道怎么到达京城呢。

&ldo;不错，就是这个。&rdo;大明在东北设奴儿干都司，管理当地少数民族的事情张信还是清楚的，虽然到现在奴儿干都司已经名存实亡，对东北的掌控力已经非常薄弱。但是名义上奴儿干都司还是大明的管辖地，毕竟这种事情只有朝廷大臣们知道，百姓哪里会理会这个，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奴儿干都司是什么呢，沈园知道有这个已经算是有见识的了。

&ldo;大人猜的没有错，关外客商确实是从来奴儿干都司过来地，莫非大人还想买些北珠吗？&rdo;沈园问道，心里开始算盘待会去看看京城各个珠宝有没有存货。

&ldo;那个客商是奴儿干都司地当地人，还是经常到那里做生意的？&rdo;张信摇头。然后询问起来说道，虽然不明白张信什么意思，但是沈园还是回答说道：&ldo;看模样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但是不知道是哪个省份地。&rdo;

&ldo;他有没有剃发，或者把头发梳成辫子？&rdo;张信追问道，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女真族有没有这种习惯，但是张信还是询问起来。

&ldo;原来大人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异族人，大人尽管放心，我敢保证，他绝对是中原人。&rdo;沈园笑道：&ldo;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长相口音。都证明他是大明国人。&rdo;

这年头的商人最害怕与外族人做生意，特别是和蒙古人通商。稍有不慎就被官员扣上一个通敌的罪名，然后等待他们的就是抄家灭族，所以商人在做生意地时候格外留意对方的出身，虽然明知道与外族通商的利润极大，可是在没有实力和人脉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易涉足其中，不然当地的官员或者守将随时可以将货物截下，自己变得一无所有不说，可能还危及生命。

&ldo;可惜，不然你可以借此打通关外的商路，又是一条生财之道啊。&rdo;张信当然不会对沈园全盘说出自己地想法，而是扼腕叹息说道。

&ldo;大人，谁都明白与关外通商的好处，只要将中原的茶叶丝绸运往关外销售，利润不下十倍以上，再将关外的毛皮奇珍异宝运回中原，一来一回之间即可使人一夜暴富。&rdo;沈园苦笑说道，只要有几分见识的商人，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ldo;既然如此，为何来往关内关外的商人这么少？其中有什么内情？&rdo;张信知道事出必有因，自己不可能尽知天下之事，所以虚心的请教起来。

&ldo;原因有许多，可是最主要的是，朝廷为了防止商人通敌，所以禁止商人随意出关，如果没有朝廷批示的通行证，置办地货物根本出不了关门一步。&rdo;沈园解释说道：&ldo;况且就算你你拿到通行证，关外路途遥远，谁也不能保证能平安达到目的地，就算运气好达到目的地，但是外族人一般是不与陌生人交易的，有的时候可能还会杀人夺财，诸如此类的风险极多，谁也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成功返回。&rdo;

白了就是出关经商收益极高，可是其中的风险也极大，如果没有雄厚的实力，普通商人根本不愿意冒这个险，还是老实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虽然薄利可是能确保安全。

&ldo;关外皆是苦寒之地，烧酒的生意一定非常红火。真是可惜了。&rdo;张信叹气道。

&ldo;谁说不是，那个关外客商就是算准这点，这才买了几千斤烧酒，还预定好几个月后再来采购。&rdo;沈园赞成说道，显然也非常动心。

&ldo;其实这些酒未必定要运出关外，蓟州有数十万地守军，官兵哪有不喝酒地，只要往军营那么一送。根本不用叫卖生意就成了。&rdo;张信笑道。

&ldo;大人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军爷们未必会给钱啊。&rdo;这可是沈园地经验之谈，做生意怕地就是遇到粗暴蛮横无理的官兵，在繁华的之地还不用担心这个，但是关外之地路途遥远之极，皇帝的命令在那里未必管用。

&ldo;守军未必敢做得太过份，不然以后谁还会到那里做生意，况且军中能人不少。竭泽而渔的道理应该明白的，再说既然那个客商敢往那边运，肯定有自己门道的。&rdo;张信轻轻笑道，看来历朝历代地军人形象都不怎么好啊。

&ldo;听郑东家说，关外商人与守关将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没有守将的点头。就算你手执朝廷的通行证，未必可以出关经商。&rdo;沈园轻声说道，如果途中遇到匪徒还有护卫抵挡，可是遇到官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