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
杨廷不欲见她伤神,转而提到了另一件事逗她开心,&ldo;冀州牧过阵子会回京述职,阿蛮你那个闺中密友……&rdo;他搓了搓额,想不起名字,&ldo;也要一道过来了。&rdo;
&ldo;王爷是说阿婉?&rdo;
杨廷哪儿会记得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名字,若非当初经常能看到她与阿蛮在一块,恐怕根本不会想得起,胡乱地点了头:&ldo;就是她。&rdo;
&ldo;真的?&rdo;
苏令蛮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杨廷点头,&ldo;真的。&rdo;
她直觉不大对,冀州牧三年一任,罗太守才去了两年,何况官员述职早在年前便结束了,怎会现在回来,而且还是携家带眷的,杨廷笑而不语,苏令蛮揪着他问,半天才将那刘生之事说了一遍。
&ldo;所以,阿婉他爹述职是假,是请罪来的?&rdo;
苏令蛮心里那点恻隐被担忧一冲,登时淡了许多,杨廷道:&ldo;这事里边缘头大着,冀州牧这位置许多人盯着,他回来得个先手,也免得太被动了。&rdo;
杨廷不欲将朝堂之事说得太明白,只隐晦道,苏令蛮见他神色,便也不再问,心里有点回过味来,富阳县之事,首罪在县令,继而是郡守,最后才到冀州牧,隔了三层,最多也不过一个失察之罪,绝不至伤筋动骨。
而且如若她没记错,罗太守该是阿廷这边的人,看其神色,应该是没甚大碍的。
心下一想通,神思便不由放到了罗婉儿身上:
&ldo;也不知阿婉如今瘦些了没?&rdo;
杨廷见她面色转了些过来,心下才舒了口气。哄人可当真是不大易,可他偏偏见不得眼前这人皱一皱眉,否则心里总像有根丝牵着不舒服。
城门下闸,长安早就宵禁了,两人便在吴氏这睡了一晚,第二日一道早又匆匆去了居士的百糙庄。
&ldo;师兄。&rdo;
麇谷如今露着真容,苏令蛮总不大习惯,总觉得那个一笑脸皱如ju花的老居士才是真的,居士却没这自觉,下意识要去抚一抚阿蛮的脑袋,却被杨廷拎着移开了。
&ldo;信伯,别来无恙啊。&rdo;
麇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苏令蛮这下又觉得亲切了。
&ldo;怎么?还不能摸了?阿蛮再是你媳妇,也还是老子小师妹,跟亲闺女似的。&rdo;
两人孩子气地斗了几回嘴,苏令蛮顾左右而言他:&ldo;师傅呢?&rdo;
因着准备婚事的关系,有小两月没来百糙庄了,这回来也算是另类的&ldo;回娘家&rdo;,居士吹着胡子道:&ldo;莫找了,师傅云游去了。&rdo;
结亲那日远远瞧了眼阿蛮,便闲云野鹤似的放了句话,人先走了。
&ldo;对了,阿蛮,师傅给你留了样东西,&rdo;麇谷似想起什么,说风就是雨地跑走了,不一会又从屋中取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过来,见杨廷那眼睛斜他,道:
&ldo;看什么看?没你的份!&rdo;
第181章情缱绻
杨廷嗤地一笑,&ldo;阿蛮与我夫妻一体,哪分你的我的?&rdo;
麇谷被他不要脸的劲酸倒,一把将盒子塞到苏令蛮怀里,赶人:&ldo;走,走,带着你家这二皮脸走!&rdo;
苏令蛮第一回在麇谷这得了这待遇,上马车之时还有些怨怪,杨廷手枕在壁上,&ldo;信伯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rdo;
苏令蛮顿了顿,握着锦盒的手紧了紧,蒋师姐失望远走,居士便在这百糙园等,他们两人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