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把老夫昨日给你的那包东西拿出来。&rdo;麇谷不急着吃,反倒催促起苏令蛮来。她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袖内将那包油纸拿了出来递过去:&ldo;呶,都在这儿了。&rdo;
昨日居士说得语焉不详,苏令蛮倒要看看,这辨毒之法‐‐如何起作用。
&ldo;一层,两层,三层……&rdo;
油纸包一层又一层,麇谷居士解得耐心,苏令蛮却是看得哭笑不得:&ldo;居士,您这包了许多层,可有何特殊之处?&rdo;
麇谷居士不阴不阳地道:&ldo;老夫喜欢。&rdo;
所以‐‐这纯粹是自个儿找事了?
苏令蛮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总算这万里江山也有走完之时,在油纸几乎将整个桌面占满了的情况下,麇谷居士终于将最后一层油纸解了开来,露出暗棕色的一点底来。
磨得极细的粉末状物体,凑近了闻,还能依稀闻到一股子中药味,不浓,但绝对存在。
苏令蛮看着只有一个小拇指量多的药粉,想到那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包,再次肯定了一件事‐‐
居士绝对是天上地下,第一奇葩。
索性她眉眼低垂,闷声不语,天生一副乖巧模样,麇谷浑然不知她心中编排,取了茶盅,置了些清水,倒了些许粉末一晃‐‐清水还是清水。
&ldo;你可知这是何物?&rdo;
苏令蛮摇了摇头,又点点头:&ldo;可是那辨毒的药?&rdo;
作者有话要说:
麇谷居士:山林清幽(好无聊),阿冶,我们来叠纸玩吧。
油纸包:你浪费!你无聊!你无理取闹!
第53章顺藤摸瓜(二)
果然是辨毒的。
麇谷居士这段日子来苦心孤诣,耗费了苏令蛮一碗又一碗的鲜血,终于查出了离覆子之毒外的另外几味主药。这几味药单看都无毒,但以一定配比,却能成折磨人的慢性之毒,委实刁毒。
既有了配方,那配出辨毒的药粉便不难了。
苏令蛮好奇地看着居士拿了蘸有这不是清水的&ldo;清水&rdo;在粥碗、菜碟里搅了搅,见没甚动静,不由伸长了脖子问:&ldo;可是会变色?什么色?&rdo;
&ldo;梅子色。&rdo;麇谷收起筷子,将碗推了过来:&ldo;无毒,你吃。&rdo;
苏令蛮撇了撇嘴,不大情愿吃这加了料的,但一看桌面上也就两碗,总不好叫居士吃,便只得自个儿闷着脑袋苦吃,温软的粥食下去,造反的五脏庙这才停歇了下来。
麇谷在一旁看得可乐,也端碗自个儿吃了起来。
朝食饭毕,苏令蛮招人将碗碟收了,麇谷居士重新把了回脉,脉冲平缓,胎息凝滞,沉吟半晌叹了口气:&ldo;阿蛮,你毒性虽解,可体内血气滞郁,胞宫寒凝,若再不好好调养,恐折了寿岁。往后切莫折腾了。&rdo;
&ldo;阿蛮知道。&rdo;苏令蛮这回知道卖乖了,垂着脑袋,头顶上一个揪随意地往上支棱着,像一只活泼的雀鸟:&ldo;日后一定都听居士的。&rdo;
这才乖。
麇谷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脑门上的揪,手感柔滑,心下登时便软乎乎一片,只面上不显,一径的严肃,法令纹像是刻在脸上般:&ldo;今后每日的饭食单子,老夫单独列给你。听说你如今都是让东望酒楼送饭?退了吧。&rdo;
苏令蛮傻乎乎地问:&ldo;为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