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大爷和他的师兄方德清见面,两个老头甚是激动,看方德清介绍他的徒弟,麻子大爷也把我喊过去,麻子大爷的师兄方德清看见我就笑着说:“师弟咱们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你的这个孩子是徒弟,还是……”
麻子大爷说:“晓东是我的侄子,也算是和咱们学的一样,他师父是一个老道,这次出来,我主要的是领着他历练一下,对了,他师父就是黄花观里的李老道,这个你认识的。”
“是那个老道?那个老道挺有本事的,又有一股子侠义心肠,我和他拉过几回呱,他性格孤僻自傲,说自己这一生孤独,我当时还开玩笑,让他收个徒弟,他说不收俗人做徒弟。现在怎么随便收徒弟了?我得好好的看看,你的侄子,有什么奇特之处。”
说着话仔细的看着我,看了一阵子说:“你侄子这样仔细的一看,确实不简单,身上隐隐有灵光,他看来是童子转世,而且有本封住的灵气,老道收你侄子,必定有渊源,看来这个小子的投胎经历可不简单,算是前世的生灵,今事的阴缘。”
“师兄好眼力,你的眼光还和当年一样犀利,晓东的前生确实不简单,他是弟妹,在黄花观里抱一只白色的泥狐狸而得来的阴缘,正是因为在黄花观里抱来的,所以和李老道的缘分极深,机缘巧合之下,老道收了晓东当徒弟,教了他一些东西,至于身上的封印,是老道怕晓东再坠因果轮回,在晓东小的时候,封住了晓东的灵力,让他成为普通的人。”
麻子大爷提起了小白狐狸的事情,我娘抱回家的小白狐狸,我一次都没有见过,数次询问我娘,小白狐狸放在哪里了,我娘都闪烁其词,不肯说出小白狐狸放在哪里了,在家中我几次翻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小白狐狸。后来问师父,师父对我说,小白狐狸其实是我的真身,如果我见到了真身,也许会唤醒前世的记忆,到时候就得离开现在的家,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麻子大爷把这件事说完,方德清摸着胡子说:“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老道收你侄子为徒弟。对了,那个老道怎么样了?我都十几年没有见了。”
麻子大爷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说:“老道早就驾鹤西游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见,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羽化成仙的。”
麻子大爷说完之后,我的心里一下子塞的难受,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每一次我想起师父,总是忍不住流泪,人生太无常了,当时不珍惜,现在想珍惜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屋子里不是哭的时候,我赶紧擦去泪水,把脸稍微的转到一边,麻子大爷说:”咱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只要一提起这件事,晓东就非常伤心。对了晓东赶紧叫大爷,还有你胖子师兄。“
我听到这里,赶紧叫方德清大爷,叫那黑胖子师兄,胖子很会热乎人,双眼笑声一条缝,拉着我的手,说长说短的,亲热极了。他问了我许多事,知道我没有学什么本领,就大包大揽的说:“师弟,我胖子不敢说本事多大,但是混江湖还可以,我三岁就在外闯荡,什么事都见过,等以后我带你混,一定不让你吃亏。”
方德清听到这里说:“胖子,你这个孩子就知道吹牛,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带着你师弟混?你自己不饿死就不错了,我教你本事的时候,从来不用心学,我看等我死了之后,你就在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可别在外看风水,丢我的人。”
“师父您看您这话说的,您老能活一百岁,我要好好跟您学本领,等以后我挣钱养您老人家。”
“师父我不用你养,你能养好你自己,到时候我就能闭上眼睛含笑九泉了。”
两个人说着话,这时田大贵走了过来,朝方德清和麻子大爷拱拱手,说:“方先生、杨老哥你们这也见面了,我爹迁坟的事情,您们看……”
方德清听了之后,笑着说:“这件事情虽然难办,但有我师弟在,迁坟的这件事不用犯难了。”
麻子大爷听方德清这么一说,赶紧说道:“师兄我听田兄弟说过,那坟子的风水不简单。”
“是呀,那风水确实不简单,田家占了一个极佳的风水穴,本来风水周围栽树,能保护风水,山上林草郁茂,能阻挡北来寒风寒气。四周林木茂密,则中心不受凶风恶暴。但田家栽桑树,犯了金蚕穴的大忌,让一个吉穴变成了阴地的凶地,现在还不知坟墓里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我观坟头冒黑气,那黑气乃是穴中升起的阴气,和吉祥的青烟,正好相反,如果里面的尸体没有腐烂的话,肯定会被金蚕结茧,到破茧之时,就会变成飞僵尸煞,先害族亲,再害乡邻。”
“师兄,按说那桑树只种了三年,按说不应该出人命呀,金蚕结茧需要一个过程。而田兄弟说,他儿子是吊死的,按说即使那风水由吉转凶,但一般不会损人口,师兄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另有蹊跷?”
麻子大爷说到这里,方德清愣了一下,然后说:“师弟,你说的这件事有道理,那个田兄弟,你有没有在家得罪过什么人?”
田大贵想了想说:“我对乡亲们都挺客气的,虽然我在庄上有钱,但我奉行与人为善,绝不仗势欺人,不过我那媳妇和我完全不一样,要是有得罪的人,也是她得罪的。”
方德清点点头,然后说:“你儿子上吊之后,家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
田大贵想了想说:“儿子死后,我办完儿子的丧事,就出去做生意去了,后来听我媳妇说,儿子住的屋里里,经常有动静,还说她看见过,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吊在屋里,还有就是晚上时不时的有女鬼哭,因为闹鬼,后来直接用锁锁死了,我每一次到那间房前都伤心,所以很少过去,面对睹物伤情。”
方德清说:”看来害死你儿子的,不光有和风水有关系,还和你家宅有关系,我们这回去,正好看看那间屋子,顺便把原因找出来,把你家的灾殃撵出家宅。”
田大贵感激的说:“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能找出我儿子的上吊原因,去除我家的灾殃,我田大贵定然重谢方先生和杨老哥。”
麻子大爷听到这里,赶紧的说道:“师兄这清家宅和迁坟的事情,不用您操心,您就在医院里安心的养病,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不行,让我在医院里养病,还不如让我死,你看看我的腿上,绑的乱七八糟,跟僵尸似的,还有到处都是穿白大褂的,他们过来就把针往我身上扎,这几天下来,我的身上都成筛子眼了。不行,我决不能再住下去了,今天就出院。”
“师兄,你的腿已经骨折了,必须得住院治疗,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师弟呀,这点伤算不了啥,就腿骨上裂了一条缝,前两天还有点疼,现在早就不疼了,田兄弟非让我住院。以前你忘了,那次我领着你看风水,你伤着了,我给你弄了些草药,给你画了一张灵符,你那时候连药都没有吃。”
“师兄那时候咱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得好好的治,不然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麻子大爷在那里劝,田大贵也在那里劝,可犟老头方德清就是不听,无论如何都要出院,说自己的腿好了,没有什么大碍,说什么也得今天出院。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属犟驴的,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买了一付双拐,让老头出院。
办好了出院手续,由胖子背着上了轿车,在轿车上田大贵说方德清是为了自己家的风水,才受伤的,一定让方德清到自己家里住,还说家里有地方住,照顾起来也方便。吧不过一路上,田大贵一个劲的往自己家宅的风水上引,看来是想让麻子大爷和他的师兄帮着清理家宅。
坐着田大贵的轿车,直奔着田大贵的家,田大贵是庄上最富裕的,老远就能看见他的家,那时候农村还很穷,一般的家庭都是草屋,稍微富裕的,或者娶媳妇的,才会盖上三间大瓦房,可田大贵家是二层的小楼,一排七八间,围着一个大院子,两扇威武的铁大门,非常的气派,那种铁大门一般人可用不起,我们整个的乡,只有乡政府和派出所能用的起这样的大铁门。
田大贵把车子停好,下车了大门,然后把车开进了大院子里,我从车上下来,看了一圈院子,这院子真阔气,整个的院子,都用水泥硬化了地面,一排小洋楼,都是大玻璃窗,显得非常的洋气,和县城里的那些楼房相比,也一点不差。在院子里的主路两旁,有几棵歪脖子槐树,不知田大贵为什么栽歪脖树。家中有歪脖树,在风水上,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