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陵端最讲义气的,等你好了,我再走不迟。”陵端忽然意识到什么,大惊,“你、你能顺利说话了?”
“这要感谢你的药。”男子轻笑,“很管用,比我自己配的药强许多。你说这是师尊所赠,不知阁下师承何人?”
听到这个问题,陵端原本明亮的笑脸黯然了许多,“我已被逐出师门,不配提起。”
“抱歉。”
“你道啥歉,又不是你将我赶出师门的。”陵端勉强笑笑,“该吃午饭了,你这里除了米,没有别的吃的了吗?”
“还有酱菜。”
“……”
一晃三天过去了,男子的身体好了许多,虽然看上去有些羸弱,但是已经能够自如行动。
“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正在收拾行李的人看了陵端一眼,又低头收拾起来,“前尘往事皆如梦。现在我孑然一身,不如端端为我起个名字吧。”
端端?陵端听到这个称呼,觉得自己很不好了,“你可以称呼我陵端,或者陵大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算起来,应该是圣元六年四月十四日了。”年轻男子背起了行囊,站到陵端面前,微微一笑,“端端。”
陵端听闻年号愣住了,这个年号明明是一百多年前使用的呀?这人莫不是记错了,今年明明是贞历十九年啊,正想着,又听到一声“端端”,颇为无奈地纠正,“看你年纪不过十□□岁,比我小,以后就叫哥哥吧。”说着便给了距离自己有些过于近的人一记凿栗,“既然你决定放下过往重新开始,那我便不客气了。四月十四日是吕洞宾诞辰,不如叫你‘纯阳’如何?”
“好。”男子,现在的纯阳,颔首同意。“那我们走吧。”
也不等陵端回答,纯阳便拉着他出了洞穴,往山下走去。
“纯阳,你这是要去哪?”陵端一瘸一拐地跟着,“若你有事要办,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吧。”
纯阳倏地停了下来,陵端只觉得攥着自己的手紧了许多,他挠挠头,有些许尴尬。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纯阳才悠悠问道:“我并无他事,若端端有事,纯阳自当陪同。”
“这个、我……那个……”陵端低着头,佝着背,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纯阳看着陵端的头顶,眼神冷了几分,但语气十分温和,“可是不便说与我听?”
“也不是啦。”陵端用手中的拐杖戳着泥土,“我们萍水相逢,非亲非故的,带我一个跛子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