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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倾泠静了片刻，才道：&ldo;那些人既不识我，也不知我，又怎会这么的想见我。他们之所以要见我，不过是因为我是本朝&lso;天策上将军&rso;安豫王的女儿，是陛下圣恩殊待的&lso;宸华公主&rso;。那不过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罢，我不喜欢见这样的人。&rdo;

&ldo;喔。&rdo;孔昭又应一声，忽然想到，&ldo;公主，听说二公子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rdo;

这一次倾泠未答，只是一路沉默的回到德馨园，然后孔昭隐约觉得，公主的忧邑更甚了。

而梅园里，huáng氏、何氏感叹：&ldo;果然是倾国之色啊！&rdo;

两人归去后，无不炫耀今日侯府中见到了宸华公主，于是闻者皆向她们打探。两人自是赞公主貌若天仙，一时帝都中人人传诵公主之美，无不想见到公主，更有许多的人日日守在侯府门外，就盼哪一刻公主出来时能看上一眼。

夜里秋远山问夫人：&ldo;昨日太律府的徐夫人过府拜会公主？&rdo;

&ldo;是有此事。&rdo;顾氏答道，见丈夫脸色不好，不由问道，&ldo;有何不妥吗？&rdo;

秋远山沉吟着没吱声。

&ldo;侯爷？&rdo;顾氏关切的看着他。

秋远山来回踱了几步，才在桌前坐下道：&ldo;今日陛下临朝面带怒容，这乃极罕有的事，朝臣们又是忐忑又是疑惑，陛下开口后才知道，原来这几年，芜she每年都犯云州边城，却也不动大gān戈，只是抢些财物女人便退了，而前两任云州州府见事态不大，又怕落个&lso;戍边不力&rso;的罪名竟都将此事压下不报，历年如此。直至今年陛下钦点了前状元、风州苏行白为新任云州州府，芜she故犯，苏行白一面命胥城都副领兵追击，一面写急奏呈报。这都副跟过前两任州府，竟是个猪头脑子，不思追敌反劝新州府也学前两任&lso;平安了事&rso;。苏行白当场革了都副之职再一道奏折星火呈送帝都，陛下闻报震怒，严惩前两任州府不说，今日朝上便议芜she一事。&rdo;

&ldo;那……这事与徐夫人来访又有何关系？&rdo;顾氏疑惑，&ldo;陛下要罚便罚前两任州府，要打便打芜she，怎不能因这事而怪责到你头上来。&rdo;

秋远山看一眼夫人，摇摇头，再道：&ldo;陛下要臣子们说出个对策来，朝中各说纷纭，大致便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和，言妄动兵戈必使两国百姓、士兵流血受苦，不如派使臣前往芜she&lso;严词指责再缔和约&rso;。另一派则主战，芜she本是我皇朝属国，此番作为乃是大不敬，且屡纵屡犯不过是姑息养jian，最终受害受苦的依是边城百姓与士兵，不若挥军南下讨伐芜she以正国威。&rdo;

&ldo;你必是主战。&rdo;顾氏自然是了解丈夫的，&ldo;只是这主和与主战又怎么会扯上徐夫人？&rdo;

秋远山拧着眉，道：&ldo;不错，我自是主战。&rdo;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踱着步，显然是心中甚是烦闷，踱了半晌后才重新坐下，道：&ldo;若要发兵，陛下自是要询问太律府国中兵力与粮糙，可徐大人竟答&lso;墨州兵事已耗兵、粮甚巨，若此刻再发兵芜she，臣恐粮糙不继，需一月征粮&rso;。&rdo;砰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桌上，顿时杯碟一阵砰砰作响，&ldo;国中兵力、粮糙如何我会不清楚？！墨州之援军、粮糙全从丰州、月州调集，他如此答，完全是推搪堰塞！&rdo;

见丈夫悖然动怒，顾氏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走过去扶起桌上倾斜的杯碟，又斟一杯茶递至丈夫手边，眼见他气息稍缓，这才轻声开口：&ldo;那陛下如何说？&rdo;

&ldo;徐大人撑太律府多年，一向jg明qiánggān深得陛下信用，自是暂缓芜she之事。&rdo;秋远山眉峰皱得紧紧的，&ldo;偏安豫王今日未上朝，否则有他在，又岂容得徐大人推托！&rdo;

&ldo;莫急。&rdo;顾氏抬手轻轻推揉丈夫肩背以松缓他的怒气，一边柔声道：&ldo;你刚才也说了芜she并不动大gān戈，他们抢了财物即离去，那此刻云州百姓也就暂时安然。徐大人说要一月征粮，便等他一月就是。陛下乃是明君，芜she一事若真是危急，他岂会就此作罢，必会召安豫王上朝的。有安豫王在，这皇朝的江山哪容他人指手划脚的。&rdo;

&ldo;唉，这只是其一，我更忧心的是另一事。&rdo;秋远山重重叹气道。

顾氏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轻轻的略带询问的道：&ldo;你的意思是说徐大人今日之事必是受徐夫人影响，而徐夫人之所以如此，乃是因公主相拒？&rdo;

秋远山抬手握了握肩上夫人的手，然后起身，负手身后，踱了几步，沉默了片刻，才道：&ldo;我素与徐大人jiāo好，可今日朝上我与他见礼时，他只是冷淡的一拱手，完全不同往日。&rdo;

顾氏闻言心头一紧，手微微握拳，然后松开，道：&ldo;徐夫人心胸狭隘这我是知道的，徐大人惧内在帝都也是有名的，但这国家大事又怎能因一妇人之言而左右？&rdo;

&ldo;妇人之言……&rdo;秋远山叹气，&ldo;夫人莫小看妇人之能，这古往今来祸国殃民的妇人多的是！&rdo;

顾氏默然。

秋远山又道：&ldo;今日一事确实不足为虑，可我担心的却是往后。一个徐夫人不算什么，徐大人亦不是真糊涂之人，只是……这帝都有人千千万万，这朝中往往一言足以惹祸！&rdo;

&ldo;可……&rdo;顾氏辩解，&ldo;可这也不能怨公主。&rdo;

秋远山未反驳。

一时房中沉默，夫妻俩心中皆有些无奈、沉重。

过了一会儿，秋远山问道：&ldo;来拜会公主的人多？&rdo;

顾氏苦笑一声，&ldo;公主深受圣宠，又有美名，来拜会她的人呀……这帝都的命妇差不多来过一半了，只是公主不曾见一人。&rdo;

&ldo;喔。&rdo;秋远山抚须，背着手又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

许久后，秋远山停步，&ldo;遥儿不是说要去白昙山住一阵么，不如你领着府中女眷一起去，然后以进香、避寒为名邀请公主同行，在那里住上一段日子，暂时避开这帝都的人和事。公主人不在，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来拜会了，也就不会得罪小人。&rdo;

&ldo;这……&rdo;顾氏犹疑，公主的xg子她大概的也摸到了一点，&ldo;就怕公主不去，她若不肯，那也莫可奈何。&rdo;

&ldo;总要试试。&rdo;秋远山沉声道。转了一圈，又叹气道：&ldo;唉，就盼亭儿早点回来，他们小夫妻自是方便说话。否则，予公主，你我既不可说亦不可劝更不可训。唉！&rdo;最后又是重重一声叹息，有个公主儿媳真的不是宗轻松的事儿。

&ldo;亭儿也该回了吧？&rdo;顾氏问道，&ldo;墨州那边到底如何了？&rdo;

&ldo;前几日陛下接墨州州府奏折，亭儿已大破元戎，想来如今只剩残部未歼，估计年终前可赶回来。&rdo;秋远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