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垂果然已经在了,苍恕问:“你明天要走了吗?”
“是。”苍星垂道,“探子来报,他们已经抵达鸿蒙边缘。明日我和长乐神姬并分两路,出战混沌……战事之中,没法回家了。”
“明日,我也要开始施术,中途不可中断,也不能回来。”
“所以我们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了。”他说着站起身,身上的黑衣变化为了大红衣袍。
哪怕是苍恕,也第一次见他穿这样的颜色,这叫他英俊锐利的眉眼更加炫目起来,苍恕根本移不开目光。
“我在第五重天求了一壶六界最好的酒,做我们的合卺酒。”一袭红衣的苍星垂看着苍恕说。
“你怕自己回不来吗?”苍恕问。
苍星垂顿了顿,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道:“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苍恕闭上了眼睛,他纤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眼下,微微颤动着,似乎在犹豫不决。
苍星垂的心沉了下去。
当年的分别终究给了苍恕太过沉重的打击,哪怕找回了记忆,又阴差阳错地一起过了百年,他仍不能心无芥蒂地与他一起饮下合卺酒。
“你若是不愿意就……”
他刚说了一半,苍恕睁开了眼,他往前踏了一步,雪白的袍子幻化成了大红嫁衣。
是的,苍星垂看着那拖曳及地的裙摆,十分确定那是一件嫁衣。
但是很快他就没法去研究那件衣服了,千万年来都身着雪白神袍的清冷的神君此时耳根通红,还要故作淡定地问:“酒呢?”
这是天地间只有苍星垂一人得见的昳丽绝色。
“你怎么犹豫了那么久?”他眸色深沉地问。
苍恕十分羞耻,极小声地嗫嚅道:“……想衣服样式。”
他总算在脸色烧红之前想起来了,苍星垂说过酒在楼上寝室里,便抬步往楼上走。
路过苍星垂时,苍恕被拦腰抱了起来,他没有挣动,把脸埋在了苍星垂的肩上。
苍星垂横抱着他上楼,两人的大红衣袍贴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长长的火红嫁衣拖曳过每一层楼梯,最后消失在寝室的门外。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再然后,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那扇寝室的门彻夜都未曾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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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第二日早时在忘川河尽头见,可昌文神君颇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苍恕。
“长乐神姬领兵出发了。”昌文神君向他禀告,“根据魔界给我们提供的情报,混沌一方如今误认为和合神君集三个太初权柄于一身,并不在意长乐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