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绍南用双臂靠在大桥的扶手上,下面是静静流淌着的莱茵河,被德国人成为&ldo;父亲河&rdo;的它从阿尔卑斯山的北麓而来,德国只是它途经的几个国家之一。
千百年来,它就像一个冷静的看客,见证了这个城市的兴衰,也目睹了无数人的喜怒哀乐。
金绍南选择离开a市,不是因为晋旭尧的咄咄逼人,而是他真的累了。只为了父亲的那个遗嘱,他支撑了金鼎多年,像一个机器般日夜不停地运作,最终被敌人派来对付他的竟然是他的两个草包哥哥,也不知道父亲泉下有知会有何感想。不过让他最终丧失了斗志的,还是柏航的离开,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金绍南整个人都灰暗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见到柏航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了存在的一起,父亲的遗嘱、金鼎几十年的基业、掌舵人的地位,没有了那个人,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丢下了一切离开了a市,将金鼎拱手让给了两个哥哥,不过他知道,在他们手里,金鼎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走向灭亡。果不其然,他们上位后立刻就开通了所有的走私线路贩卖毒品,三个月后就被政府当成了肃整的漏网之鱼而枪决。
金绍南的离开尤为顺利,这是他一直疑惑的一点,他做了完全准备来应付晋旭尧会在他离开之时动手脚,对方却好像对此全然不知,毫无作为。
他的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张相片,那是在他离开a市的时候唯一带走的东西。柏航十年前的笑容是那样灿烂,仿佛隔绝了这世上一切的黑暗,可为什么在他面前,他笑得那样苦涩勉强?
他终于有了一丝悔意,可为时已晚,那个人已经走了,他恨自己,觉悟可能会再出现。
怔怔地看了那照片一片,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它中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了出来,金绍南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闭上眼睛撕碎了这个长达十年的梦魇,也断绝了心里最后的希望。
相片的碎片被风吹起,在空中旋转飞舞着,金绍南的眼睛始终未曾离开过它们,即使那会让他心如刀绞。
该结束了……这一切……
就把对他的四年埋藏在心底吧。
大部分的碎片都被吹进了河里,只有少数的漏网之鱼在桥上飘舞,离金绍南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人,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就捏住了其中的一张,看了一眼后,带着怒气说道:&ldo;为什么撕我的照片?&rdo;
那个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劈进了金绍南的脑中,把他混沌的脑子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让外面的阳光囫囵似地填灌进来。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了那个人的笑容,仿佛置身梦中。
还是这条河、这栋桥和这个人,还有那如出一辙的笑容,这不是梦是什么?
&ldo;你……&rdo;许久以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要靠近一点,伸出手碰碰他,确定这到底是真是的还是幻影,可是刚踏出一步就被对方喊了停。
&ldo;别过来!站在那别动!&rdo;
金绍南停下脚步,不敢再动,生怕不照做的话对方就会消失。
&ldo;答应我三件事。&rdo;
&ldo;嗯?&rdo;
&ldo;第一,不许绑我。&rdo;
&ldo;啊?&rdo;
&ldo;第二,不许关着我。&rdo;
金绍南依然一脸迷茫。
&ldo;第三,不许强上我。&rdo;
恐怕在金绍南三十六年的人生中,这是他最丢脸的一刻,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和柏航的话,脸上的表情迷茫得像个智障。
离他三米外的青年还在笑着,他五官阳刚硬朗,小麦色的几肤散发着健康而性感的光泽,修长挺拔的身材彰显着它所蕴含的力量。
这样神采飞扬、自信爽朗的柏航是金绍南从未见过的,让他不禁看呆了。
&ldo;你答不答应?&rdo;对方又问道。
&ldo;答、答应……&rdo;脑子里乱成一团,无论柏航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ldo;既然你都答应了,&rdo;柏航的笑容更深,一双眼睛弯起来,眼角有淡淡的笑纹,他往前走了几步,此时,他和金绍南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厘米,&ldo;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吧。&rdo;
说完,他抓着金绍南的领子迫使他低下了头,然后就精准地贴上了自己双唇。
等到柔软的触感传来,魂飞天外的金绍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回抱住了对方,尽管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但他还是用尽了全力抱住了这个人,那副虔诚的样子,就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整个信仰一般。
大桥上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对忘情拥吻的同性情侣,而他们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周围的声音没有半点能够传入耳中,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金箔小剧场‐‐金绍南的烦恼
金老大最近很烦恼,这位前魁道老大遇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影响到了他和柏航的夫妻生活。
两人已经注册登记为正式的夫妻,柏航,啊不,高博航本来在德国学的就是经济管理专业,刚好在他的公司帮忙。他们的日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热烈期后变得平静而幸福,每天早上醒来都有一种仍然置身梦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