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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魅魔不用吃东西，吃东西也没用，他们&ldo;进食&rdo;的方式是与人交媾。

&ldo;这附近也有猎人什么的……&rdo;我小心翼翼地说，在雷歇尔不善的眼神中立刻改口，&ldo;咱们传送到附近的回音港口去吧？那里什么种族什么性癖的人都有，您在那儿做什么都不显眼。&rdo;

雷歇尔没说话，他知道我是对的。

他只是不情愿。

雷歇尔对所有浪费时间的生理活动都深恶痛绝，不得不进行的四小时睡眠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在他眼中，改良后能迅速补充营养的造餐术还差强人意，为了口食之欲做饭吃菜是浪费生命，而并非生存必须的性行为简直罪大恶极。雷歇尔认为屈从于欲望的法师都是软弱的败类，如今却要靠他不屑一顾的行为谋生，想也知道那会是多么操蛋的心情。

&ldo;您需要进食。&rdo;我劝道，&ldo;往好里想，普通人需要一日三餐，但魅魔两三日一餐都行。就算要出门打饭，总体来说不也节省了时间吗？&rdo;

&ldo;不。&rdo;雷歇尔脱口而出，说完又勉强继续道：&ldo;不用出去。&rdo;

&ldo;我会给您叫个ji女。&rdo;我从善如流道，&ldo;或者男ji。&rdo;

&ldo;ji女，&rdo;雷歇尔说，&ldo;消失也不会造成麻烦的那种。&rdo;

我知道他的意思，过去他都不需要特意交代后半句。&ldo;消失也不会造成麻烦&rdo;、&ldo;处理好首尾&rdo;，如果我将那个可怜的姑娘带来，她不会有活着回去的可能。雷歇尔不是第一次对我下这类命令，当然，过去的对象不是娼ji。

给我一块月光石，给我一只独角兽；给我一个骑士，给我一个孩子。他下命令，我便去做，带给他死物和活物，魔物或智慧生物。这是对我的试炼，也是给他的实验抓素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只是并不在乎。整整十五年里，只要能取悦他，我什么事都做得出。

&ldo;现在的ji女管制可是很严的。&rdo;我委婉地说，&ldo;只要扔个魅惑法术就好，魅魔进食并不会致死。&rdo;

雷歇尔抬起头来，他直直看着我，目光锋利如刀片，从我的皮肤一路切进骨头里。我的导师用看小学徒的目光看着我，慢慢笑了起来。

&ldo;会不会太晚了？&rdo;他说。

啊，开始了。

&ldo;你从我这里学了一脑袋残酷邪恶的黑魔法，你给我当了十五年帮凶，直接间接死在你手中的善良生物不计其数。现在良心发现，会不会太晚？&rdo;他冷笑，&ldo;救下多少人都洗不掉你手上的血，何况这些年来你只是四处游荡，看上去并没有向哪个神明忏悔谢罪。良心在折磨你吗？真可怜，海曼，若是承受不了，此前你就该对自己的脑袋使用遗忘术或大裂解，又或者现在对我动手，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可以为那些可怜人报仇，为什么不？&rdo;

如果是在我刚跑出塔不久，这番话大概能说得我丢盔弃甲，屁滚尿流。雷歇尔的嘲弄一直让人胆寒，不是因为有多毒舌，而是因为一针见血。

但那都过去十年了，十年对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ldo;您说这话干嘛，我在这儿跟您说工作安排呢。&rdo;我回答，很光棍地摊了摊手，&ldo;直白讲吧，我十年没干这活，业务稍显生疏‐‐并且，懒得搞这套了。要么我搞个稍后得还回去的ji女来，您弄死，过阵子自个儿处理麻烦；要么您屈尊自己去城里弄个消失也没事的姑娘，我也不会拦着您呀。您要是坚持我跑腿呢，我的个人建议就是之前讲过的那样，魅惑术加遗忘术，海曼出品必属精品，保证搜魂都不能从姑娘脑袋里搜出您的脸和下半身……您看如何？&rdo;

雷歇尔的脸又阴沉下来，他不高兴，大概在怪我不按常理（也就是他的预期）出牌。嗨呀，控制狂没控住场简直浑身不得劲啦。我友善地看着他，他臭着脸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试管残骸。

几秒后，雷歇尔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第5章做不到

当天晚上，我带回了两个ji女。

带两个，好在雷歇尔真的弄死一个时有备选方案，前-徒弟做到这份上，我已经相当够意思了。雷歇尔面无表情地一点头，带着那个年纪小的走进了房间。

我看着关上的房门，忍不住想他是喜欢刚才那种类型呢，还是仅仅随便挑了一个。过去雷歇尔可没对任何类型表现出偏爱来，我也无从判断他的喜好。天啦，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会给他拉皮条？这事太过滑稽，让我忍不住发笑。

&ldo;你看起来真高兴。&rdo;花名珍妮的另一个ji女问，挑逗地对我撅了撅嘴，&ldo;为什么咱们不去做点能让你更高兴的事呢？&rdo;

&ldo;我的，&rdo;我往门那里指了指，&ldo;我的弟弟今晚要成人了，我当然高兴。&rdo;

&ldo;哎呀，小帅哥居然今晚才成人吗？&rdo;她捂着嘴笑起来，&ldo;你弟弟一定非常害羞。&rdo;

&ldo;少白头，没自信呀。&rdo;我顺着她的话开口胡诌，摆出一张好哥哥的脸。

伪装术遮盖了属于雷歇尔身上魅魔的特征，顺便也把他身上那股戾气遮了一遮。这么处理过之后，他乍一看就是个带着点书卷气的阴沉年轻人，看上去与我现在的年龄相仿，占他便宜叫他一声弟弟也没问题。我最后看了那扇关闭的大门一眼，跟珍妮一路说说笑笑走上了楼。

雷歇尔的卧房在地下室，楼上是客厅和我的房间。我没和珍妮搞上，只和她在客厅里聊天，以防雷歇尔那里有什么意外。这决定非常明智，仅仅五分钟后，他便蹬蹬蹬跑上楼来，衣服一丝不乱，表情像扑克牌一样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