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澈之瞥了他一眼,&ldo;普通朋友吃个饭。&rdo;
&ldo;ok&rdo;他耸了耸肩,&ldo;那你这么不开心。&rdo;
迟澈之皱眉,&ldo;有吗?&rdo;
第十七章
晏归荑回到桌上,发现迟澈之他们不见了,她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想着刚才的话会不会说得太重了。
&ldo;诶,他们走了?&rdo;贺晙把钱夹踹在兜里,拿起外套。
她提上帆布包,&ldo;应该是吧。&rdo;
&ldo;澈之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不用放在心上。&rdo;
她点头,&ldo;嗯。&rdo;
两人一道往外走,晏归荑说:&ldo;我开车来的,坐我的车?&rdo;
贺晙问:&ldo;想看什么电影?&rdo;
她轻轻摇头,&ldo;要不改天吧?&rdo;
他笑了笑,&ldo;累了?&rdo;
她没否认,&ldo;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rdo;
&ldo;也行,电影随时都可以看。&rdo;
街上下起雨,雪佛兰堵在路上,挡风玻璃上雨刷来来回回敲打。
车内没有音乐或电台做陪衬也不显得枯燥,贺晙十分健谈,讲独行西北的故事,讲日常生活里的奇遇,一件小事都被他讲得绘声绘色,晏归荑对他稍稍有了点儿好感。
她实在受够了其他男人的夸夸其谈,从东方到西方艺术,从哲学到人文主义,或是好为人师,一个劲儿地询问她的工作、生活,然后站在高处指点迷津。她寡言沉默,反应冷淡,久而久之他们变没了兴趣,对她敬而远之。
晏归荑上次与男人单独吃饭还是和那个建院博士,给一家艺术空间做展览时认识的,她是助理策展人,他是场景搭建人的朋友。两个人坐一块,都没话,吃饭就是吃饭,散步就是散步,无味无趣,一拍即散。
他们在她眼里不是追求者,追求者这个词过于戏剧性,她觉得就是男女萍水相逢,他们想试试,拍拖或者只是上床,总归先试试。没多少成年人愿意在感情里投入过多的精力,她不入阵,总有下一个。非谁不可这种事,在她看来是天方夜谭。
贺晙的分享告一段落,晏归荑打开车载电台,里面传来ylittleairport的《爱情disabled》。
&ldo;……耶穌说的爱是无条件的、献身的,奥修说的爱是能量的互动、是自由的、无束缚的,昆德拉说的爱是机遇的、偶然的、命定的,高达说的爱是刺激的、好玩的、有今生没来世的、哲学的,小津安二郎说的爱是温柔的、隐藏的、非爱的,毕卡索说的爱是经验的、性欲的、美好的,夏卡尔说的爱是圣洁的、救赎的、唯一的……而我将要说的是,我们时代的爱无能。&rdo;
贺晙听到歌曲中的念白,觉得好玩,&ldo;爱无能?&rdo;
晏归荑看了他一眼,&ldo;妙吧?&rdo;
他笑笑,&ldo;只听过那什么不行,这个词还是头一次听说。&rdo;
&ldo;心动、好感,喜欢一个人,在一起,不一定就是会爱吧?&rdo;
&ldo;新鲜,你们艺术家是怎么理解的?&rdo;
她无奈,&ldo;我不是艺术家。&rdo;
&ldo;纠正,艺术工作者。&rdo;他想了想说,&ldo;这个事儿的确是从好感出发的,至于爱不爱,我觉得是付出程度的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