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的眼睛前面晃了一下,提醒她道:“喂!丫头,故事讲完了!”
程君芳的眼睛被我突然举在她面前的手搞得猛地眨了几下,然后她放下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好浪漫呀!”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丫头的心思,还真是天马行空。
“丫头!你和小静接触的时间最长,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见她的思绪有些跑偏了,就急忙转移话题,问她道。
这样说,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其实我知道,程君芳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呢。
我之所以这样说,无法是想让她回到正常的思绪,并没有期待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不知道程君芳这小丫头是神经迟钝还是真的没有听出我的意思,反而真的认认真真地在思考。
我看着她偏着脑袋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丫头!
程君芳想了有两三分钟,突然眼睛红了起来,呜咽地说道:“柳静姐她,她不会是有绝症了,不想拖累你吧?”
听见她越说越离谱,我忍不住有些头疼。这时,我已经后悔说让她帮忙“分析”的话。我哪里知道,这个小丫头的思维会如此跳跃。
“你个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又可气又可笑地斥责了她一句:“你以为是在看韩国电视剧呢!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是!”程君芳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姐夫,我不是开玩笑,真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丫头,自从刚才我搭在她肩膀上后,在她心里就已经成了“伪君子”,称呼也变成了“你”,这时,她却又突然改口叫我“姐夫”,看来她的思绪确实是不太正常了。
我有些啼笑皆非,并没有理会她对我的称呼,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样子,问她道:“丫头,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问话的时候,我想她只是因为爱幻想,把影视剧中的情节不自觉地带到了现实中,所以,我问话的语气中,是带着一份认真和九分玩笑的。
不料,程君芳这时的表情很悲伤。她看了我一样,轻轻地说道:“我,我陪着柳静学姐去医院已经去了四次了。每次我问她怎么了,她都不告诉我。”
说到最后,程君芳的语气中又带上了哭腔。
我本来还很放松的心突然被她的话带动的紧张起来。
“你说小静她,她已经去了医院四次?”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哆嗦,结结巴巴地问她。
“是我陪她去了四次!”程君芳说道:“具体她去了几次,我不清楚。”
听到她的话,我突然感觉身体轻了起来。大夏天的,我却像是在数九寒冬天,光着身子跳进了冰冷的水里,从头到尾,都变得透心凉!
“你……你不要和我开玩笑,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我死死地盯着程君芳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端倪。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
我心头一沉,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的侥幸也被打破。难道,小静和我分手的原因真的如程君芳所言?她去医院是看什么病?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越想越觉得心头堵得慌,恨不得马上就找到小静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我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小静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实号码后再拨……”听筒里传来一阵机械化的女声,让我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骚动。
听到是空号,我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以前的号码应该是注销掉了。于是,我急忙转头问程君芳道:“你有小静的联系方式吗?告诉我!”
程君芳点了点头,正要掏出手机查看,我却又突然打断了她,开口说道:“等等!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你直接带我过去!”
“不知道呀。”程君芳回道:“我们一直是用手机联系的。”
“哦。”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把号码告诉我,不,你直接给她打过去,说你想去看她,问她现在在哪里。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去!”
说完,我不等程君芳再回答我的话,就直接把她丢在诊所的客厅里,自己先是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我的头直接杵在下面,整个淋了个湿,然后才抬起头,洗了一把脸。
我回到到休息室,匆忙换了一件衣服便走回到客厅,准备出门。
程君芳这时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着什么,连我出来都没有看见。我急忙喊了她一声,问道:“她在哪儿?我们现在就走!”
一边说,我一边头也不回地就朝门口方向走去。
“姐夫!”身后传来程君芳的叫声。我心急如焚,颇为她的磨叽而恼火,便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了?”
程君芳带着哭腔说道:“电话打不通!我联系不上柳静学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