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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宏一为这句话感到郁闷。

&ldo;但是我喜欢。&rdo;

柴田一句几不可闻的话语，却让他的郁闷瞬间变成面红耳赤。

（034鲜币）30-孤立无援

三十　孤立无援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柴田，宏一无聊地在医院里闲逛。自从对山寺施行了急救之後，原本没什麽异常的指尖经常有些发麻，宏一不敢把这种情况告诉黑木，更不敢告诉柴田。

手指轻轻摸著嘴唇，宏一羞得趴在窗边抬不起头。

他真的很迟钝，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天那个时候，柴田吻了他。虽然只是很轻很轻微风一般的碰触，但是两个人确实接吻了。成为共犯是这个意思？还是柴田的一时兴起？宏一想不明白柴田吻他的理由，但是他不讨厌这个吻。

因为不讨厌，所以总是在回忆，回忆那一瞬间柴田的表情，猜测柴田的心情。当时柴田情绪极度的低落消沈，他需要的是安慰，需要的是支持，而没有任何人能给予他。

现在只有自己了。宏一看著自己的双手，他已经答应了要陪柴田一起下地狱，趁著还有时间，总要做点什麽才行。他转身向著内科走去。走廊上出现杉本的身影，他正和内科主任说著什麽，表情激动。

听了几句，宏一心一沈。杉本希望换一名医生担当山寺的调理医生，正如柴田所说的，参与治疗的成员正一个一个地离去。柴田即将陷入孤立的境况。手术是一个系统，一个由群体组成的单位，每个人的力量加起来，才有可能创造奇迹。

这不是柴田一个人能做得到的。

看著杉本，宏一握紧了拳。他不能让柴田陷入绝境，也不能让山寺被医院放弃，对待无法治疗或是风险很高的病患，医院通常会使尽手段让病人转院，而新的医院更不可能施救，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替罪羊而已。

宏一找到了他要做的事情。

柴田站在大野木的办公室门前，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了门。大野木从桌子前面抬起头，挥手示意柴田坐下。

&ldo;山寺议员的情况，我已经从内科那里知道了。&rdo;大野木站起身，&ldo;依你看，手术还有没有可能进行？&rdo;

柴田看著大野木。&ldo;有，但是很困难。&rdo;

&ldo;有多困难？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几成？&rdo;

&ldo;最多……一半吧。&rdo;柴田思忖了一下，&ldo;或者更低。&rdo;

&ldo;这样啊。&rdo;大野木摇头叹息，&ldo;真是可惜，二尖瓣置换虽然是个比较难的手术，但是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山寺议员的身体状况会这麽差。&rdo;

&ldo;我想再换一种方式进行调理，&rdo;柴田道，&ldo;方法有效的话，两周之内，应该可以进行手术。&rdo;

&ldo;不，不要手术。山寺议员的年纪不小，如果身体不好，是可以提前退休的，&rdo;大野木敲著桌面道，&ldo;不能让他在我们医院出事，我们可以劝他转院到东京明真大学附属医院，或是北日本大学的医院，那里医疗水平比我们这里高，就算有万一也不会出多大的问题。&rdo;

&ldo;明真会拒绝收治，&rdo;柴田冷冷道，&ldo;那是个只重视学术成果而不重视病患的地方。&rdo;

&ldo;明真会不会拒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rdo;大野木手指戳在柴田的胸口，&ldo;绝不能让县议员在我们医院出事，你懂吗？&rdo;

&ldo;我可以保证，一定能治好他！&rdo;柴田端坐著，背挺得笔直，&ldo;请你再给我两个星期的时间！&rdo;

大野木阴沈沈地看著他。&ldo;柴田……这事的风险有多大，你究竟知道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柴田看著他，&ldo;风险越大，得益越高，主任，你觉得呢？&rdo;

大野木愣了一下，顿时犹豫起来。柴田说得没错，如果这种情况下他们治好了山寺，山寺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他们医院，或许医院还能成为像明真和北日本那样的权威医院。

&ldo;你真的治得好吗？&rdo;大野木的口气一缓，&ldo;我听说要进行手术相当困难。&rdo;

&ldo;越困难才越有挑战的乐趣，&rdo;柴田微笑著站了起来，&ldo;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吗？&rdo;

大野木看他说得如此自信，立刻动摇。利益的天平总是倒向最有利的那一方，他立刻慡快地同意了柴田的主张，但是期限是两个星期，如果两周内不能进行手术，那就不得不让山寺转院。

柴田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大的压力负载在他的肩头，而在走廊的转角，他遇到了麻醉师今野，对方见到他之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ldo;柴田医生，山寺议员的手术，请找其它的麻醉师吧！&rdo;

柴田一把扣住了今野的肩，失声道：&ldo;我需要一位最好的麻醉师，今野，你明白吗？&rdo;

&ldo;我明白，但是我没办法负责手术了，&rdo;今野叹了口气，&ldo;我要被调往东京的一所医院，刚刚决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