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这边全都弄好了,封秋白这才起身去司卿语那里看了眼,他慢条斯理地把完了脉,也不施针,只是在司卿语身上好一通翻找,大家虽然有些奇怪却都没问,之间没几下封秋白便摸出了一个药瓶子出来,只见他倒出来几粒药丸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司卿语身子麻木,可是意识还算清醒,只是他如今觉得清醒着倒是真的遭罪,只能任由封秋白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了一遍,就如同被冷刀子刮过一般。
“准备的倒是齐全,只可惜不是很对症状……”封秋白收回了目光,低声说了句这才又摸出针来。大家都一直关注着封秋白的举动,初开始还有些懵得人,此时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原来司卿语已经服了解药,只是只能缓解却不能解毒。那为何没有给裴若源呢?当真是来不及,还是其他……就算不说,大家也有有了各自的猜测。
溪蝇的毒有些独特,越是时间久越是痒意难捱,封秋白三两针起落,便封了司卿语的穴道,顾逸尘在一旁看着,微微挑了挑眉,封秋白可没有给司卿语抑制住毒素蔓延,他只是不让他动弹说话而已。顾逸尘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得罪封秋白,连带着裴若源也远离些比较好。这事情顾逸尘自然清楚,不过他是封秋白这边的人自然不会说出来,司卿语一开始也不明白,后来身上的痒意越发难耐,可是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便明白了封秋白的手段,他一会便大汗淋漓,众人还以为是在排毒,只是司卿语有苦说不说,只能硬撑着。
司卿语知道自己被封秋白看穿了,还被不显山露水的给收拾了,此时他只恨自己大意,没有把那些药都倒掉,不然封秋白也就不能指责他有药不给了。
封秋白嘱咐顾逸尘将他们找到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其他人知道这会影响成绩,可是太初有规定,放着同门不管则是大错,惩罚远比成绩不及格可怕的多,因此也没人出言置喙什么。
“溪蝇花的毒不难解,眼下咱们手里就有药材,只是这药引子,就不好办了……”顾逸尘低声朝封秋白说道,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又有人来。他转脸看过去,邝远一身泥土的冒了出来,顾逸尘还当他和裴若源不过是短暂分离,根本不知道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见过,因此忍不住出言问道,“你这是去了何种地方?怎么才回来?”
邝远闻言一愣,他一转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裴若源,也没注意顾逸尘的问道,直接从顾逸尘身边穿了过去,急着蹲在封秋白身边问道,“源儿是怎么回事?”
“被毒虫咬了……”顾逸尘被他视若无物,心里有些不舒服,眼看着封秋白听见邝远那句话后明显黑下来的脸色急忙补了一句,还拉着邝远起身悄悄的朝秦铖那边努努嘴。
邝远虽然粗枝大叶可是一向很有分寸,只是自打和裴若源经历了擂台一劫后对裴若源就有些护犊子的架势,平常开开玩笑倒是无所谓,也会和一旁的人一起起哄闹裴若源玩,可不知道今天是急红了眼还是怎样,竟然猛然间将立在一边的秦铖撞了出去。
事情太过突然,包括封秋白在内都始料未及。众人被邝远这一下子都折腾傻了眼,秦铖更是如此,他猝不及防被狠狠地摔了出去,便想起了之前武比自己被邝远弄得下不来台的事情,他心里越发恨起曲出云这个废物,勃然大怒道,“邝远,你找死!曲出云!”
曲出云对着邝远到来的,事情还没明白,就被邝远这一幕给整蒙了,听到秦铖喊他,急忙冲了过去,挡在秦铖前面。
“退下!”封秋白脸色沉凝对着邝远低吼,“赶紧退下!”
邝远看了眼封秋白,眼里的不甘愿丝毫不加掩饰,封秋白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带着一些解释的意味道,“我自有安排。”
邝远又看了看昏迷中的裴若源,一跺脚站到了一边。
那边厢秦铖却气焰嚣张起来,推搡着叫曲出云狠狠揍邝远一顿,封秋白沉声对秦铖道,“大皇子还是安稳些吧,身为队长,自己手下出了事,你还是想想该如何解释吧。”
秦铖闻言立马消停,他是队长自然对成员安全负有责任,秦铖一阵窝火,连带着出这个主意的人都被他怨恨上了,丝毫没有歉疚之心。
顾逸尘拉着邝远要到一遍,可是邝远非要在一旁帮忙,还守着裴若源不肯离去,旁人看着还以为邝远对裴若源情根深种呢!顾逸尘自然之道邝远对裴若源没有那个心思,只是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邝远对封秋白似乎有些怨怼。他悄声问邝远,“你刚刚怎么如此对小公爷不敬?”
“邝远是我的兄弟,我自是不能让他被人平白欺负了去。”邝远说的声音不小,封秋白闻言扭头看他,邝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和他对视了起来。
封秋白将手中的活计交给顾逸尘,走到邝远身边问道,“你可是有话要问我?”
邝远问,“你和司卿语怎么回事?”
“是不是曲出云和你说的?曲出云和你说的你也信!”封秋白见邝远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不自觉皱着眉,仿若看一个白痴一般说道。
邝远被话狠狠噎了一下,不服气的低声道,“那你为什么救他,他有药都攒着不给源儿。”
“谁说我救他了,我只是让他多难受会。”封秋白低声回了句,起身说道,“今后长些脑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