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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非常好,&rdo;我将档案对齐叠好,收进我的数据盒里说。&ldo;我会记下这一笔的。现在请你简单叙述肯耐迪警探对案情的看法。&rdo;

史帝芬看着我手的动作说:&ldo;再跟我说一次,做这件事为什么不违反道德?&rdo;

我说:&ldo;因为事情搞定了,所以不违反道德,孩子。开始说吧。&rdo;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望着我的眼睛说:&ldo;我不晓得该怎么跟你谈这个案子。&rdo;

女侍者将咖啡和我们的三明治扔在桌上,气呼呼走开准备下班,但我们假装没注意。我说:&ldo;多谢你忧心,史帝芬,但我现在不需要你多愁善感,而是就事论事。你必须假装这件案子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的家伙,需要一点前情提要。你做得到吗?&rdo;

他点点头说:&ldo;嗯,有道理。&rdo;

我靠回椅背,将餐盘拉到面前。&ldo;棒极了,说吧。&rdo;

史帝芬不疾不徐,这样很好。他将三明治浸在西红柿酱和蛋黄酱里,挪动薯条的位置,将想法整理就绪,接着才开始说:&ldo;好吧,肯耐迪警探的想法是这样的。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五日晚间,弗朗科&iddot;麦奇和萝西&iddot;戴利约在忠诚之地尽头碰面,准备一起私奔。弗朗科的弟弟凯文得知消息‐‐&rdo;

&ldo;他怎么知道?&rdo;我无法想象伊美达会对一个十五岁男孩掏心挖肺。

&ldo;这不清楚,但显然有人知道,而凯文是最可能的人选。这一点连同其他因素,支持肯耐迪警探的推论。我们侦讯过的人一致表示,弗朗科和萝西绝口不提私奔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策划什么。但凯文例外,他有一点优势,就是和弗朗科睡同一个房间,或许看到了什么。&rdo;

好女孩曼蒂果然守口如瓶。&ldo;应该不可能,房里没什么东西好看。&rdo;

史帝芬耸耸肩说:&ldo;我来自北墙区,我敢说自由区和我们那里没什么不同,起码以前都一样:大家弱肉强食,东家长西家短,根本没有秘密这种东西。老实说,要是没有半个人知道私奔的事,我才觉得奇怪呢,不可思议。&rdo;

我说:&ldo;有道理,这部分暂时存疑。之后呢?&rdo;

专心报告让他放松了一些,我们再度相安无事。&ldo;凯文决定在萝西去找弗朗科之前堵人,也许约她见面或他知道她必须去拿手提箱。总之,他们碰面了,最可能的地点是忠诚之地十六号。两人发生争执,他一怒之下扣住她的咽喉,拿她头部撞墙。根据库柏的说法,这部分不需要多少时间,顶多几秒,等凯文平静下来,已经太迟了。&rdo;

&ldo;动机呢?他为什么要堵她,更别说和她吵架了?&rdo;

&ldo;不晓得。大家都说凯文很粘弗朗科,因此或许是他不想让萝西抢走他。也可能是性的嫉妒,凯文正好处在那个年纪。依照各方说法,萝西很漂亮。也许她拒绝凯文的追求,或者他们暗通款曲‐‐&rdo;史帝芬忽然想起自己在对谁说话,立刻哑门无言面红耳赤,担忧地看我一眼。

我还记得萝西,凯文说过,那头发和笑容,还有她走路的样子……我说:&ldo;两人年龄差距大了点一一十五岁和十九岁,记得吗?但他有可能迷恋她,这是没错。继续。&rdo;

&ldo;嗯,他其实不需要很强的动机,我是说,就我们所知,他并不打算杀她,只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他发现萝西断气之后,便将她拖到地下室‐‐除非他们本来就在那里‐‐放到混凝土板下。以同年纪的少年来说,他算强壮的,那年夏天曾经在建筑工地打工,搬运东西,因此有能力做到。&rdo;他又瞄我一眼。我将臼齿边的火腿屑剔出来,表情温和地看着他。

&ldo;这段时间,凯文发现萝西写了字条要给家人,他立刻想到可以利用。他撕下第一页自己收着,留下第二页,这样要是弗朗科自行离开,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按照计划走了,两人一起私奔,留下字条给她爸妈。要是弗朗科因为萝西没有出现而回家,或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和家人联系,所有人都会觉得字条是给他的,萝西抛下他一个人走了。&rdo;

&ldo;二十二年,&rdo;我说,&ldo;事情真的照这样发展。&rdo;

&ldo;是啊。后来,萝西的尸体被人发现,我们展开调查,凯文慌了。我们问过的人都说他这两天压力很大,而且越来越糟,最后再也承受不了,便将他不晓得藏在哪里这么多年的字条挖出来,和家人相众最后一晚,回到杀死萝西的地方,然后……嗯。&rdo;

&ldo;他低头祷告,从顶楼窗户纵身而下,正义终得伸张。&rdo;

&ldo;差不多吧,我想。&rdo;史帝芬端着咖啡偷偷看我,怕我发怒了。

我说:&ldo;做得好,警探。清楚、扼要又客观。&rdo;史帝芬如释重负,仿佛口试结束似的轻吁一口气,开始进攻三明治。&ldo;你想肯耐迪还要多久就会认定自己的推论是真理,两案同时了结?&rdo;

他摇摇头说:&ldo;可能再几天吧。他还没将档案往上送,我们也还在搜集证据。肯耐迪警探做事很彻底,真的是。我是说,我知道他心里有想法,但他不会拿着想法硬套,赶快把案子解决掉。听他的口气,觉得我们‐‐我和其他支持警探‐‐我们至少会在重案组待到这星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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