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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即使没有他看着，我也没办法走进忠诚之地。我翻过尾墙，跳进十六号的后院。

这里是凯文死去的地方，结冻的杂草依然抓着土壤不放。我双脚踩着碎石和杂草沙沙作响，八号谢伊的窗子漆黑空洞，没有人想到把窗帘拉上。

黑暗中，十六号的后门被风吹开，不停摆动吱嘎作响。我站在门口，看着幽暗的森蓝光线从楼梯撤下，我的呼息在冷空气中飘浮。幸好我不相信鬼魂，否则这里简直令人失望透顶。屋内应该到处都是游魂，挤满墙里和空中，在高高的角落飘荡哀号，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空荡的场所，空得足以将人的呼吸抽光。不管我来这里要找什么‐‐球王，愿神保守他容易被人猜透的心灵，他应该会叫我了结过去或那一类的蠢事‐‐它都不在这里了。雪花从我背后扫了进来，在地板上停留片刻，随即融化无踪。

我想拿走并留下什么，没有理由，就是想这么做，但我没有值得留下来的东西，也没有我想带走的物品。我发现杂草间有一个空的薯片包装袋，便将它折起来塞住门，将门关好，接着翻出墙外，继续前进。

十六岁那年，就在顶楼那个房间，我第一次摸了萝西&iddot;戴利。夏天的周五傍晚，我们一群人带着两大瓶廉价苹果酒、二十罐超王啤酒和一包草莓糖果，我们当时就是那么年轻。放假期间，我们在工地干了几天的活，我、奇皮&iddot;荷恩、戴斯&iddot;诺兰和葛尔&iddot;布洛菲，四个人肌肉结实，晒得棕黑，口袋里有几个钱。我们越笑越大声、越放肆，刻意展现刚有的男子气概，加油添醋吹嘘工作的事，好吸引女孩子。女孩子有曼蒂&iddot;库伦、伊美达&iddot;提尼和戴斯的妹妹茱莉，还有萝西。

那几个月，萝西慢慢变成我一个人的秘密磁北极。每天夜里躺在床上，我都感觉她在拉着我，穿越砖墙和圆石路，牵引我到她更叠如浪的睡梦中。此刻，我们如此接近，吸力更是强得让我难以喘息。我和她靠墙坐着，我双腿伸直，和她的腿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只要稍微移动就会小腿相贴。我不需要看她就能感觉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将头发撩到耳后，移动背部让阳光打在她脸上。当我转头看她，脑袋霎时完全空白。

葛尔趴在地上，用夸张的姿势表演给女孩们看，他如何一手抓住从三楼砸向伙伴脑袋的钢梁。我们喝酒抽烟，有朋友陪伴，全都微醺半醉。我们从包着尿布就彼此认识，但一直到那年夏天，事情才急速转变，快得我们跟不上时间的步伐。茱莉圆润的双颊多了腮红，萝西多了一条银坠子，在夏日阳光下闪闪发壳，奇皮的破嗓子终于变声完毕，所有人都开始喷体香剂。

&ldo;‐‐后来你男人跟我说：&lso;兄弟，幸好有你，否则老子我今天就走不出这里了‐‐&rso;&rdo;

&ldo;你知道我的看法吗?&rdo;伊美达没有对着谁说，&ldo;老二啊，超级胡诌。&rdo;

&ldo;是老二你怎么可能认不出来?&rdo;奇皮咧嘴笑着对她说。

&ldo;做你的大头梦，我要是看到你的老二，绝对当场自杀。&rdo;

&ldo;不是老二，也不是胡诌，&rdo;我对她说，&ldo;我就站在旁边，亲眼目睹整件事。我告诉你们，这家伙真的是英雄。&rdo;

&ldo;英雄个屁!&rdo;茱莉用手肘轻推曼蒂说，&ldo;凭他那副德行，连接足球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抓得住钢梁?&rdo;

葛尔秀出二头肌。&ldo;你敢走过来说说看。&rdo;

&ldo;还不错，&rdo;伊美达挑起一边眉毛，将烟灰弹进空罐里说，&ldo;现在换胸肌了。&rdo;

曼蒂尖叫一声：&ldo;你这个色女!&rdo;

&ldo;你才是色女昵，&rdo;萝西答道，&ldo;胸肌不过就是胸膛而已，你以为是什么?&rdo;

&ldo;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些词汇的?&rdo;戴斯问，&ldo;我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过?&rdo;

&ldo;修女那里，&rdo;萝西答道，&ldo;她们会拿图片给我们看，生物学，懂了吧?&rdo;

戴斯愣了一秒才意会过来，扔了一颗糖果给萝西。她漂亮接住扔进嘴巴，朝他微笑。我很想揍他，却找不到借口。

伊美达朝葛尔暧昧地一笑，说：&ldo;所以到底给不给看?&rdo;

&ldo;你这是在挑衅吗?&rdo;

&ldo;没错，来啊!&rdo;

葛尔朝我们眨了眨眼睛，接着站起身来，对着四个女孩挤眉弄眼，一边羞怯地将t恤缓缓从腹部往上拉，在脖子转一圈，脱下来扔给女孩子，比出健美先生的姿势。

女孩们笑得没办法拍手，四个人倒在角落，头靠着彼此肩膀，捧腹大笑。伊美达伸手抹掉眼泪说：&ldo;你这只性感野兽，你‐‐&rdo;

&ldo;哦，天哪，我肚子快笑破了‐‐&rdo;萝西说。

&ldo;那才不是胸肌!&rdo;曼蒂喘着气说，&ldo;是奶奶!&rdo;

&ldo;这很棒，&rdo;葛尔满脸挫折，收起姿势低头看着胸膛。&ldo;才不是奶奶，我说兄弟们，这是奶奶吗?&rdo;

&ldo;你胸部棒极了，&rdo;我对他说，&ldo;过来这里让我量一量，帮你订做一副新的胸罩。&rdo;

&ldo;操你妈的。&rdo;

&ldo;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胸部，绝对足不出户。&rdo;

&ldo;操你妈的去死啦，我胸部哪里不对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