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庆一时又傻了眼,忽然醒悟过来,急忙道:“哎哎,你别走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但崔鸣九已经远去,只留下达庆一个人在生闷气。
崔鸣九回到达盛昌大掌柜室,“砰”一声关上门,怒容满面,自语道:“乔致庸,一个小毛孩子,也想跟我斗心眼!你还嫩了点儿,大爷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他在地下转圈,突然站住,目光阴鸷道:“压倒骆驼的总是最后一根稻草。……来人!”
一伙计闻声跑进来。
崔鸣九喝道:“你.把陈三叫来!”
很快一个个头矮小的伙计跑进来:“大掌柜,你叫我?”
崔呜九阴阴地笑道:“陈三,听说你跟老鸦山的响马有勾连?”
陈三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哎哟大掌柜,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不是有杀头之罪吗?”
崔鸣九和气道:“起来!看把你吓的!我是要你……唉,把耳朵伸过来!”
陈三爬起,把头凑了过去.崔鸣九冲他一阵耳语。
陈三一愣:“大掌柜,乔家现在银库里真的还有银子?”
“你知道什么,乔家也是大商家,骆驼瘦死了也比马大!”
那陈三变了一副脸,露出强盗本相道:”大掌柜,那我去了。”
“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二掌柜、三掌柜也不让他们知道?”
“对.有谁知道了,我就杀你的头!”
崔鸣九瞪眼道。陈三回头看他,眼中露出一丝凶光,应声而去。
此时乔家书房内,致庸正一个人面窗而立。连日来.他与曹掌柜四处走动,可一无所获,从某种程度上,致庸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乔家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许今日出殡就是最后的辉煌气象。
“难道,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致庸一次次问着自己。
这时长栓走进来禀道:“二爷,水家和元家的两位大掌柜又来了,已经在外客厅里坐下。”
致庸道:“我不是说过,大哥不过三七,我谁也不见吗?曹掌柜呢.让他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