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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但是对特里梅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

他的警察，年轻的乔伊&iddot;威尔逊，还有那个可怜的姑娘今天下午如果没死，洛&iddot;汉迪或许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他会再杀人，会觉得心满意足，并重新体验他毫无意义的生命引发杀戮之后有悖常理的快乐。

牺牲有时候是必须的。还有谁能比一个战士以正义的名义牺牲自己的生命更崇高呢?

&ldo;十分钟后投降。&rdo;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特里梅说不清这是一个警察的声音还是从天国降临的天使发布的宣言。无论如何，他点点头，站了起来。他挺拔地站着，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整理了一下军装，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他从来不是一个精心打扮的人。特里梅认为，当他按照自己的计划以引人注目的方式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时，看上去强壮、坚定而骄傲是很重要的。

夜里十一点十八分

投降是障碍战最关键的阶段。

除了进攻，投降比任何其他阶段死亡的人都多。波特知道，这个案子将会更加棘手，因为投降的本质是汉迪的强硬对手‐‐放弃控制。

他本能的急躁再一次促使他想把事情一劳永逸地解决，逮捕汉迪。但是他必须克制这种冲动。他按照书本的指导操作，在货车里集合了威胁处理小组的成员。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与迪安&iddot;斯蒂尔威尔握手。&ldo;迪安，我现在让弗兰克和调查局人质营救队负责围堵和战术事宜。你做得很好，只是弗兰克和我过去合作过多次。&rdo;

&ldo;没问题，亚瑟。我很荣幸您能让我帮忙。&rdo;令波特尴尬的是斯蒂尔威尔啪的敬了个礼，特工不情愿地还了个礼。

当波特仔细检查程序时，巴德、勒波、托比和德&iddot;安吉罗都在研究地形图和屠宰厂图表。安吉没有作战经验，对德&iddot;安吉罗和救援队帮不上忙，便护送艾米丽和贝弗莉去假日旅馆。热情而年轻的侦探莎伦&iddot;福斯特在外面抽烟‐‐真正的骆驼牌。法兰西斯在货车房里，耐心地等着。

&ldo;每个人都要打起精神，振作一下。&rdo;波特说，&ldo;我们的人和劫持者都累了，会有很多粗心大意的地方。因此我们必须设计好每一步。&rdo;他陷入沉默，注视着那座建筑发出黄光的窗户。

&ldo;亚瑟?&rdo;勒波说。

他的意思是，时间快到了。

&ldo;嗯，好的。&rdo;

他们趴在地图上，他开始下达命令。好像他完全失去了声音，他吃惊地发现人们站在他面前，严肃地点着头，好像在听什么话，而他自己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二十分钟后，波特躺在芳香的草地上按着快拨键按钮，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汉迪在设圈套。

他想起今天早些时候巴德的话，有关汉迪计划的一次聪明而勇气过人的突围‐‐或许是逃命。

内心的感觉。听它的。它通常是对的。

而现在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一声回拨电话的咔嗒声。

&ldo;洛。&rdo;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过电话交谈。

&ldo;什么游戏计划，阿特?&rdo;

&ldo;只是想重复一些基本规则。&rdo;波特离屠宰厂入口只有五十码。弗兰克&iddot;德&iddot;安吉罗和查理&iddot;巴德在他身边。勒波和托比留在指挥车里。&ldo;那个老女人醒过来了吗?那个教师?&rdo;

&ldo;昏死过去了。告诉你，阿特，她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伯纳‐‐是个大男人，我说过好多次。&rdo;

波特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他问道：&ldo;另一个老师呢?&rdo;

&ldo;那个金发女郎?那个小妮子?&rdo;停了一下，汉迪格格地笑了起来，&ldo;为什么你对她这么感兴趣，阿特?好像你问过她多次了。&rdo;

&ldo;我要知道我们最后的人质怎么样了。&rdo;

&ldo;你做得对。&rdo;汉迪又笑了，&ldo;哦，她可能一个人过得很好。&rdo;

&ldo;什么意思，洛?&rdo;他小心地问道。他会索取怎样的补偿呢?

&ldo;对你这样的傻老头儿来说，她太年轻了，阿特。&rdo;

去你妈的，波特很恼怒。汉迪把他看得太明白了。特工强迫自己把她从大脑中赶走，把精力放到他的手册第九章，标题是&ldo;投降阶段&rdo;。波特和德&iddot;安吉罗决定派地道鼠‐‐先头部队‐‐从运货码头门下进去，确保里面的人和人质的安全，然后把劫持者从前门带出来。

&ldo;好吧，洛。&rdo;波特继续说，&ldo;我告诉你要放下武器，走出来，双臂向两侧伸开，不要放在头上。&rdo;

&ldo;像耶稣上十字架的样子。&rdo;

风更大了，吹弯了树苗、蓑衣草和须芒草。美丽的白花在尘埃中摇曳着。它们将和狙击手的子弹一起参加一场混战。

&ldo;告诉我真话。伯纳死了还是受伤了?&rdo;

波特去诊疗所的帐篷看过贝弗莉，可怜的哮喘患者，得知那个大个子男入确实被射中了。但是小姑娘解释说，她尽量不看他，因此不敢肯定他是否还活着。

&ldo;我厌倦谈话了，阿特。我和谢泼德谈一下，然后我们就放弃。好吗，阿特?&rdo;

&ldo;好吧，洛。&rdo;

&ldo;我要你在前面，在我能看见你的地方。这是我出来的唯一方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