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看到一条赤色的洪流与一道白皑皑的匹练,就像是山洪与雪崩交汇一样狠狠撞在了一起,绽放出朵朵转瞬即逝的残酷曼殊沙华!
“杀胜贼,复熊牧!”
随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高喊声,又有两支衣裳杂乱的人马,好似潮水一般自街道两侧的民房之中奔出,前赴后继的冲向马车。
马车置身其中。
就如同一叶孤舟漂浮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嘭。”
又一声巨响在马车之中炸开。
季布惊骇的一转头,就见一道血红的人影,自马车顶部冲天而起。
却是陈胜撞开了马车顶棚,持剑冲出!
“季布何在!”
他落于马车顶棚之上,披头散发、满脸鲜血!
“末将在!”
季布慌忙高声回应道。
陈胜提剑四顾,双眸红得就像是两个血窟窿。
“别他妈走了,砍死他们!”
他面容扭曲的咆哮了一声,持剑一跃而起,径直跳向前方孝子贤孙扎堆儿的白皑皑人潮之中。
人还未至,一团灿烂如骇浪拍巨石的雪亮剑光就在他身前炸开。
“嘭。”
血肉横飞、残兵四溅。
白皑皑的孝子贤孙之中爆开一大片血雾,一个个前一秒种还在高声喊打喊杀的孝子贤孙,顷刻间就像是被老牛打滚压倒的麦田一样,一次性倒下了一大片!
这一幕,莫说是那些抓着刀剑拼命往这涌的敌人。
就算是时常见陈胜打熬武艺的季布等人,都险些将眼珠子给突出了眼眶!
谁能想到……
这个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副狡诈如狐、计深如海的孱弱谋士形象的弱冠郡守。
竟还这么能打呢?
那些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场伏杀的人,见了这一幕心头都说不出的荒诞,甚至有一种被设计的错觉:你都这么能打了,出入还携带这么多甲士护身?你这不坑人呢吗?
他们发愣!
陈胜可不会发愣。
锐取剑大开大合,澎湃的劲力如同不要钱一样顺着乌沉沉的剑身挥洒而出。
每一剑挥出去,都会像农夫割麦子一样的扫倒一片片孝子贤孙!
很多拿着剑横挡在身前,却依然被穿胸而入的劲力搅碎了心脉的孝子贤孙,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季布很快便回过神来,举剑高呼道:“弟兄们,保护郡守大人,杀!”
众甲士如梦初醒,挥舞着手中的戈矛剑盾,越发不要命的向前冲上,一击便冲破了阻拦在身前的白皑皑防线,交汇于陈胜左右。
陈胜从马车之中冲出,四面八方涌出来的诸多死士自然也就失去目标。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拼死与众多甲士作战,力求从中找出陈胜杀之。
狭长的街道之上。
所有人都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
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