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溪一身素白,坐在龙椅之上。她曾经无数次憧憬,自己真的坐在这里,是一种什么感觉,直到今天坐了上去,才感觉似乎离大臣们都很远,自己才是渺小的那个。
哦,父皇原来在这个地方,守了这么些年。他刚登基时,好像比自己现在大不了几岁,不知道他那时候又是什么感觉?
照顾父皇的事,伴溪交给了小耗子。谁她都无法放心了。
“咳······咳咳······”伴溪咳嗽了几声。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殿下节哀顺变,早日振作起来!”大臣们虽然伤心,这点理智倒还是有。
“知道了,登基仪式和父皇的葬礼,就交给礼部主要负责办理吧。只是,如今天气尚冷,我想多陪陪父皇,让父皇在宫里停三天再送去皇陵吧,父皇走得实在是突然,让我有些······”伴溪一副伤感的模样。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不感念太子殿下的仁孝之心。
“那便依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父皇殡天的事,你们可都告诉了几个亲王?他们都应该能回来悼念吧?”
“殿下······王爷们都可以,只是······先帝下旨,敬南王终生不得踏入临运城。”
“如果我猜得不错,王叔已经动身了吧?”
“臣等要奏的就是这件事,敬南王以送先帝最后一程为由,带着一队人马,还有世子郡主等,都已经出发了。他们说是哪怕不进临运,远远过来送一程也好。但臣等认为,此刻先帝刚刚殡天,临运城薄弱,还望太子殿下一切小心,不得不防。”
伴溪摇摇头,“既然王叔话已至此,就算有什么反心,也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得民心,我会增强兵力防守,但我也希望王叔能进来送送父皇。他们是一母同胞,亲上加亲的兄弟,也是父皇在世上仅剩的亲弟弟了,生死面前,过错也能放下吧。”
“太子殿下仁慈——”诸臣都纷纷跪下。
“宫里的事,伴溪年幼,还要仰仗各位大人扶持。伴溪第一次经手这样的事,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各位大人也一定保重身体,节哀顺变,把事情办好。日后,伴溪自会论功行赏。”
伴溪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和以前确实不大一样了。身下的那个位子,便像是有一种巨大的魔力,只要坐上去,说话的感觉都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显然诸臣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纷纷跪了下去,齐声道:“是,太子殿下。”
“让我和父皇再呆一会儿吧,你们就退朝吧。”
伴溪看着空荡荡的议事殿,又陷入了沉思。
☆、兵临城下假朝拜
烛火跳动着,这个静谧的夜晚,似乎又酝酿着些许不平常。
“福先生,父皇的状态还正常吗?”房里只有伴溪和福雪康二人,小耗子亲自站在门外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