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汉洲笑起来,“朕虽然不懂医术,但活了这么大了,不可能不知道没有哪种病如此突然又能马上好起来,除了心病。先生是世外高人,能有缘为太子诊治,让朕十分感念,只是近日因为先生奇怪的表现,让朕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不知先生可有办法医治么?”
福雪康长长地叹息一声,“陛下这样,真叫小人为难。”
“看来先生到底是藏着一些话了?”柳汉洲眯起眼。
“陛下若实在要知道,小人也会如实相告。只是陛下一旦知道,小人也将命不久矣。也罢,一切自有因缘,进宫的那一刻,小人便做好了舍弃性命的准备。”
他走上前去,拿起案上的笔,匆忙挥洒起来,让柳汉洲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生这是何意啊?”
“陛下,这是殿下剩下的药方,旦请陛下照着药方为殿下调理。”
他越是如此说,柳汉洲便越是心痒痒。
“先生实在是多虑了。既然把先生叫到这里,又不让任何人在跟前,朕是十分器重先生的。先生对伴溪有救命之恩,对朕也有救命之恩,朕怎么会让先生有事?再者说,先生万一有什么事,世上可能都无人有先生这般的针法,朕怎么能拿太子的生命开玩笑呢?”
福雪康叹息一声,像是极其无奈的样子。
他跪了下去,叩了个头。
“先生这是······”
“陛下,小人之所以必死,是因为两件事。每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其一便是欺君之罪。”
柳汉洲皱起眉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七年前,陛下生命垂危,小人临危受命。陛下的病不是一日累积的,对小人来说也十分棘手。小人深知陛下损耗太大,心力消耗太多,过于操劳,唯一能抱住陛下性命的办法,可能只有一个——”
他叹息一声,接着说,“男子以阳为生,陛下劳心劳力,已经损耗了太多的阳气,因此陛下的子女不算多,对吧?”
柳汉洲点点头。
“小人意识到,想要救陛下,就必须让陛下有些牺牲。而这种牺牲······”福雪康停住了,似乎很难开口。
“说下去。”柳汉洲的声音变得严肃又冷凝。
“这种牺牲,便是彻底断绝陛下阳气的耗损,实现以仅有的阳气,换取更长的寿命。这种疗法,古书上便有。”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