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也应了她的猜测,在她的人有异动的时候就引起了宋钊那方人马注意。其中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他望着滚滚尘灰,听着马蹄如雷震远去,骤然背后一凉,暗叫声&lso;糟糕&rso;。
他再也藏不住,带着人潜进驿站,在一处独立小院的正房寻到失去意识的郎君,脸色惨白。
他忙去探其气息,又把脉案,发现郎君只是被迷晕,这才算松口气。他将郎君移到榻上,吩咐道:&ldo;让人去配了解药来,再有跟上文颐郡主的人,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延误他们行程,但确莫记得不可正面冲突。&rdo;这是郞君吩咐过的,没有他的新令,任何时刻不可迎向文颐郡主的人。
立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即刻应声离开。
等解药配来时已是两刻钟过去,刀疤青年把药给宋钊喂下,焦灼地等他清醒。
赵暮染的药效比他想的更要霸道一些,这一等竟然就是等了一个时辰。
宋钊恢复意识瞬间就翻坐起身,药效还有遗留,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耳边也嗡嗡作响,缓了好大会才清明过来。
&ldo;她人呢?&rdo;宋钊闭着眼,其实已经猜到结果了。
&ldo;离开了,折回庆州,应该是要回府城。&rdo;
可听到结果,他心尖还是忍不住被刺了一下。
他掀了被下榻,浑身气息沉得吓人,刀疤青年低垂着头继续禀:&ldo;已经让人跟上,会沿途做好记号,也交待要对他们行进速度干扰。&rdo;
&ldo;恐怕不是那么容易。&rdo;
郞君走出屋,经过庭院时脚步一顿,看向东侧厢房。刀疤青年察觉他的视线,&ldo;杨二郞与段和都未曾给用解药。&rdo;
宋钊点点头,&ldo;那就让他们继续睡着。&rdo;说罢快步出了驿站。
此时已有第一批消息传来,宋钊摘下信鸽脚间的字条,看到上边写着兵分三路,无法探清文颐郡主去向。他双目有着涩意,忙深吸口气。
她那么聪明,有这样的举措实在正常。
他应该是在郡守府里就引起了她的怀疑,从她根本不听解释来看,是已经确认他的身份。消息的来源和李成济翁婿脱不干系。
是他疏忽托大。他以为经过山林间的事,她会一直相信自己,即便起疑也会坦然来问他。可他忘记了,他宋钊的身份,牵扯了太多,在她眼里就是威胁着安王府的存在。
她不表露一丝一毫才是正常的。
宋钊站在夜空下,衣风拂起他的袖袍,明明已是暑天,他却觉得这风凛冽无比。
他默默站着,徒生一种万念俱灰的情绪,下刻,凤眸中却又是闪过厉色。&ldo;拦住北去的那一队,那队肯定是回府城,即便正面冲突也无所谓。邱志你往西去,我往东去。&rdo;他必须找到她,即便用尽手段也要拦下她的人。
不将人拦下,那两人才是再无一丝可能。
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不能!
宋钊突然笑一声,清俊的面容上尽是冷酷,他其实就是那么一个卑劣的人。各种算计、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时候,除了寻到她,什么都不重要了。
刀疤青年领命,正要离去却又想起什么,请示道:&ldo;安王那边可要准备?那件东西是送,还是不送?&rdo;
&ldo;那件东西……&rdo;郞君思索片刻,&ldo;一切都别动,若是一日后还寻不到人,再准备。&rdo;
邱志再无疑问,吩咐先暗中潜入城,再到接应点换骑马匹追踪。
宋钊亦番身上马,冷脸着,压下所情绪,全力往东边疾驰。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的应州边界东城门,弃马潜行。
眼下跟在他身边的,都是由护国公亲自培养出来的一等一好手,众人无声无自就攀爬过城墙,翻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