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也抽烟。」她说。
「妳不知道我的事可多了,诚如我不知道妳。」他淡然的语气有着嘲讽。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她鼓起勇气走到他身旁。
「需要吗?」
「我……」她不经意的瞥向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的骑楼下,人影虽小,但直觉告诉她,那是昨夜送她来的成昊,他在那等了一夜吗?这么冷的天,他何苦?睫毛悬挂的泪珠滴落了。
他放在窗棂上的手被她的泪烫灼了,他倏地掉转过头,她的无声落泪令他拧起眉头,拋掉烟蒂,捏紧她的下巴。
「妳最擅长的是苦肉计吗?所以在我的门口等了一夜,因为宋瑞泽不要妳,妳就来我这碰碰运气。哼!我晁子齐生平第一次被人耍得团团转,妳的泪水再也感动不了我,劝妳别再玩什么自取其辱的游戏了。」
「不,你怎能这样误解我!」
「妳爱他不是吗?为了他而欠下大笔的债务、为了他而躲躲藏藏伪装自己、为了他而迎合我……既然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不去把他抢回来?」
「他不要我了。」
「妳当我晁子齐是什么?」
「是!我错了,我不该妄想你会像收破烂的重新接受我,你有的是红粉知己,我不该来自取其辱,不该异想天开,不该自作多情,我完全明白了。对不起,占用你宝贵的时问。」推开他的掌握,她毅然决然的转身。
他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肘。「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知道自己很讨人厌,以后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请你回到『鸿毅』吧!那是属于你的地方,你大可放心,我再无耻也不会死赖着你。」
他的手掌下自觉得加重力道,重重的喘着气。「妳还爱他吗?」
「不重要了。」
「什么叫不重要了?」
「曾经,有一个男人告诉我,他不在意我有两个或三个的男友,因为他们并没尽到保护我的责任,而他,他愿意把我当成他的责任。」她回头,清澈的眼眸已流干了泪。「我还是错了,我不该相信他,从今以后,我会学会为自己负责。」
他的臂突然收紧,把她揽到胸前。
「这场游戏还没结束呢,妳唯一能做的只是陪我继续玩下去,直到我认为报复过了妳。」忿怒与质疑在瞬间瓦解了。
她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记忆突然的清晰,彷佛是在好久好久以前了,一个充满热情和理想的大男孩解救了她,他叫阿齐!
一直到今天,阿齐和晁子齐的影像才在她脑海中结合起来,原来他一直是她的英雄!
她攀住他的颈项,也许他有天会知道、也许他会因此而恨她,但她不在乎了,每多拥有他一天便是她奢求来的幸福。
乌云在天际,彷佛没有散去的打算,看来还有好一段时日太阳才会露脸了。
她在他怀中侧过头,成昊拉拉夹克,两手环抱在胸前,她似乎看到了寒冷的风,将他那一头不修边幅的短发吹得更乱了。
「小昊,谢谢你。」这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在心里。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鸿毅』的总裁,身上的钱只够三餐温饱,妳还愿意跟着我吗?」他问。
「你想去浪迹天涯吗?我以为你热爱你的事业?」
「我是,但我更想带着我心爱的人,装满一袋叫幸福的行囊,到一个不受世俗干扰的地方,就像我的父母。」
「你父母?」
「当年,我父亲不顾爷爷反对,放弃经商而行医,带着我母亲四处流浪,从亚洲少数落后国家,一直到非洲,我想,能让他完成行医救人理想的,是母亲,她总是无悔的跟着父亲,直到这些年,他们才在英国定居下来,因为母亲喜欢英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