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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这些可曾和你父亲说过？&rdo;老太太温声问道，舒哲明点了点头：&ldo;和父亲说过，父亲并未说什么。&rdo;

&ldo;那你就放心和他们交往。&rdo;老太太笑了一下，舒哲明应了之后，让人抱了一大堆的东西进来，亲自动手挑出来几样：&ldo;孙儿和同窗一起上街，买了几样东西送给祖母和母亲，还有几位姐姐，弟弟妹妹，祖母，这个是送给您的，您看看喜不喜欢？&rdo;

舒曼瑶跟着看了两眼，是一串佛珠，不是多贵重的木料雕刻的，却胜在新鲜精致，颜色亮丽。老太太眯着眼睛笑，舒曼瑶一瞧就明白，这是特别高兴了才有的表情。

&ldo;大姐，这个是送给你的。&rdo;舒哲明又递过来一个东西，舒曼瑶伸手接过来，是一个很漂亮的桃木镯子，一指宽，上面还雕刻着飞天的仙女，一侧打了个小小的眼儿，缀着粉色珍珠珠子，倒也挺别致的。

&ldo;谢谢哲明。&rdo;舒曼瑶笑着说道，当即就将镯子带上了，笑眯眯的向老太太展示：&ldo;祖母，您瞧，好看不好看？哲明弟弟的眼光可真好。&rdo;

老太太夸赞了两句，又问了舒哲明每日里都做些什么，功课学到哪儿了，然后就板了脸：&ldo;你在学堂，万不可端着身架，你是去读书的，不是去炫耀身份的，再者，你爹的官职也不高，你需知道这天外有天，有什么事情，万不能冲动，千万想好了再去做，知道吗？&rdo;

在老太太说第一句的时候，舒哲明就急忙跳下凳子，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着。等老太太说完，忙又行礼：&ldo;是，孙儿谨记祖母教训。&rdo;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ldo;行了，去给你娘请安吧，晚上还到祖母这里用膳，祖母让人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饭菜，还有点心。&rdo;

&ldo;是，那孙儿就先告退了。&rdo;舒哲明严肃认真的行礼，又给坐在一边的舒曼瑶行礼：&ldo;大姐，弟弟先告辞了，下午再来拜访大姐。&rdo;

等舒哲明走人，老太太又看舒曼瑶：&ldo;你身子才刚好，还虚着呢，快回去歇着吧。&rdo;

事情都是急不来的，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舒曼瑶就笑着起身告退了。老太太眯着眼靠在软垫上，过了一会儿，才叫来了金珠：&ldo;你去打听打听，大姑娘这两天遇见了什么事情。&rdo;

这人的性情，怎么会说变就变了？

☆、5谁才可靠

&ldo;春晨，今儿和夏夕吵的那个婆子，是谁家的？在大厨房管着什么？&rdo;回了房间，舒曼瑶才问道，春晨性子十分活泼，最是喜欢找人说话，听舒曼瑶问，立马就吧嗒吧嗒的开始说了。

&ldo;是罗婆子，她原先是夫人的陪房，后来夫人配给罗亮了，那罗亮现在是外院的二管家，管着回事处和马车房还有茶水房。&rdo;想了想，春晨又添了两句：&ldo;罗婆子的小女儿，现在在三姑娘的院子里当差呢，不过就是个三等的小丫鬟。&rdo;

&ldo;那女孩儿年纪多大了？&rdo;舒曼瑶一边拿了针线做着，一边随口问道，春晨又考虑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ldo;十一二岁？&rdo;

&ldo;才十一二岁，也就只能是个三等的，咱们府上，大丫鬟都是十七八的，二等丫鬟怎么也得十三四，她那年纪，想往上升，只能先熬着。罗婆子在大厨房是不是说一不二的？她是负责做什么的？&rdo;

&ldo;因为罗婆子原先是夫人的陪嫁，所以，在大厨房，确实是领头的，她只负责做夫人的膳食。&rdo;春晨几乎是知道这府里所有的事情的，当然，除了外院。

&ldo;有谁和罗婆子不对付吗？&rdo;舒曼瑶捏着两根绣线对比颜色，春晨笑嘻嘻的帮着她分线：&ldo;姑娘，这罗婆子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她那性子，整日里就会巴结夫人，大厨房的东西谁想用，都非得和她说一声，她说不许用就不许用。奴婢听说哦，她偷偷的将大厨房的好东西都带回自己家里去了，她家那闺女，小小年纪长的有这么胖！&rdo;

春晨伸手比划了一下，舒曼瑶也有些吃惊，那体型，简直比得上三个自己了。

春晨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ldo;要说这最和罗婆子不对头的，就是大厨房的高大娘了，这个高大娘，也是夫人的陪嫁，不过，她是一家子陪过来的，她男人现在在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干活，就她和儿女们留在府里，她有三个闺女一个儿子，之前她也想将自己闺女送到二姑娘或者三姑娘的院子里。&rdo;

&ldo;只是，二姑娘院子里不缺人，只有三姑娘院子里缺人，她就和罗婆子一起盯上了那个三等丫鬟的位置，可是罗婆子在给夫人做饭的时候，特意做了几样夫人最喜欢吃的，去夫人院子里谢恩的时候，就说了这个事情，比高大娘先一步，高大娘的闺女就去不了了。&rdo;

春晨颇有些幸灾乐祸：&ldo;正好，高大娘负责的是夫人的汤水，高大娘最擅长的就是炖汤，用的东西也多，问罗婆子要的次数多了，难免被罗婆子甩脸色，高大娘心里也不高兴，这天长日久的，两个人就互相看不顺眼了。&rdo;

别看大厨房每个人负责的事情不一样，按理说是谁也耽误不了谁，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但是只要有人，那就是要争个高下的。

再说，大厨房油水多，谁被上头看重，谁说的话就管用，这采买的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再说，没个领头的，谁也不服气谁，那厨房岂不是要乱套？

&ldo;那现在高大娘的闺女在谁的院子里？&rdo;舒曼瑶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道，春晨这个万事通立马就回答出来了：&ldo;姑娘，您忘了，咱们院子里的那个小荷就是高大娘的闺女啊。&rdo;

&ldo;小荷？&rdo;舒曼瑶没想起来，春晨自发自动的解释：&ldo;奴婢忘了姑娘不常见下面的小丫鬟们的，这个小荷，之前杨妈妈又说必定是夫人派来的探子，所以轻易不让小荷进咱们院子的。&rdo;

&ldo;咱们院子里可有谁和小荷交好？&rdo;舒曼瑶问道，春晨笑嘻嘻的摇头：&ldo;没有，杨妈妈看见谁和小荷说话都要发脾气的。&rdo;

舒曼瑶又是无奈又是伤心，若奶娘真的……

&ldo;你找人去和小荷说说话，多说说罗婆子有多威风，指不定过两年罗婆子就能彻底将大厨房捏在手里了。&rdo;舒曼瑶看着春晨，一字一顿的说道，她现在虽然分不清身边谁是能相信的，谁是不能相信的，只能一步步试探。

春晨眨眨眼，将舒曼瑶很是严肃，也收了笑容，点头应道：&ldo;姑娘，您放心，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做。&rdo;

让春晨出去后，舒曼瑶又叫来了夏夕：&ldo;你今儿得罪了罗婆子，等会儿你亲自去给罗婆子赔罪，记住，要让人看见你的诚意，但是，这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又不能堕了我的面子，知道吗？&rdo;

夏夕惊了一下，抬头看舒曼瑶，见舒曼瑶面色平静，眼神却带着点儿暗沉，急忙应了：&ldo;姑娘您放心，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做的。&rdo;

等行了礼，夏夕也去斟酌着办事儿了。舒曼瑶又叫来了秋朝：&ldo;今儿夏夕遇见的事儿，你知道了没？你说，这事情会不会连累到我？&rdo;

秋朝愣了一下，随即皱眉：&ldo;姑娘，您说的什么话，夏夕惹出来的事情，怎么会连累到您？再说了，这事情，夏夕姐也没做错啊，都是大厨房的那帮婆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奴婢就不相信，二姑娘和三姑娘也去厨房做别的东西的时候，那些婆子就敢拦着。姑娘，奴婢之前就想给您出一口气了，就是怕您难做，也怕您生气，要奴婢说，这次的事情，您一定不能低头，您之前不是去老太太那里了吗？咱们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给您做主！&rdo;

舒曼瑶看着秋朝，歪着头，有些迟疑：&ldo;告诉老太太？之前我已经告诉老太太了啊，夫人说那些婆子也是遵守了她定下来的规矩，这管家的事情，就是无规矩不成方圆，那婆子虽然是没给我面子，却并没有做错……&rdo;

不等舒曼瑶说完，秋朝就愤愤的说道：&ldo;姑娘，那是夫人的狡辩之词！您可是主子，这府里的东西，您怎么就不能动用了？二姑娘三姑娘天天去大厨房要吃的，那婆子也没说要银子啊，她们就是欺负您！&rdo;

顿了顿，秋朝又皱眉：&ldo;不过，既然夫人已经在老太太面前这么说过了，咱们就不能去告状了，老太太对姑娘您的印象才刚好了一点儿，指不定一告状，又要让老太太觉得您不懂事儿。这样吧，奴婢偷偷去大厨房那边守着，看二姑娘和三姑娘什么时候去要了什么东西，给了那婆子多少银子，若是给的多，咱们就不吭声了，若是没给，咱们就将这事情捅出来。&rdo;

说着，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ldo;不能捅出来，有夫人在后面兜着，指不定还要说是夫人早早就给过银子了，咱们又不能去查夫人的账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