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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陆府的元宵家宴并不盛大，人也不多，只不过是陆然、陆青山、孙蔷、陆知意和陆言语。家宴的菜色也很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只不过考虑到了陆言语吃不得油腻，陆青川就吩咐下去多加了几个清淡小菜。

饭席间，陆然常常给言语夹菜，他身上那些征战沙场的严肃早已被岁月抹去，如今只是个古稀之年的爷爷，他看着从小就不怎么在身边的言语，常常会流露出心疼之意。他与陆青川一样，始终觉得自己欠言语太多太多，她本该承欢在父母膝下，却因为早年的变故而孤零一人，她本该在家里受尽宠爱，却因病不得不上山休养。

&ldo;冷过这几日，天也该回暖了。&rdo;陆然碰了碰盛汤的碗，原本冒着热气的汤，渐渐已经有些泛凉了。

&ldo;可不是，今年的雪下了有好几场，已经吩咐下去今年给下人们多备一些加厚的棉靴衣物，厨房的姜汤也是不断的，可还是抵不住这几场雪，光我们屋内的丫鬟就一连病倒了三四个呢。&rdo;孙蔷回应道。

陆然喝了一口有些泛凉的汤，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又放下碗来与孙蔷说道：

&ldo;内务的事，交给你我是放心的。&rdo;

孙蔷摆出一副好儿媳的模样，羞愧道：&ldo;我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干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rdo;

&ldo;芬芳，把鸡汤拿下去热一热，再给爷爷重新盛一碗。&rdo;言语忽然嘱咐芬芳，打断了孙蔷的谈话。

陆然看见言语对自己如此细致入微，不禁对言语又多了几分疼惜。

&ldo;看看，还是孙女贴心呀。&rdo;陆然打趣道。

一旁的陆知意听到这话有些吃醋，便开玩笑道：&ldo;言语才刚回来多久呀，爷爷您就快忘了这桌上还有您的另一个孙女了。&rdo;

一旁的孙蔷瞪着知意责备道：&ldo;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rdo;

知意有些委屈，转头就向陆青山撒娇：&ldo;爹!你看看娘她又凶我!&rdo;

陆青山在一旁对孙蔷说：&ldo;这是个家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拘谨。&rdo;

&ldo;没错啊，这才算是其乐融融，你就别打了这风趣了。&rdo;陆然会心一笑，觉得子女儿孙谨守孝道陪伴左右十分温馨。

知意看着爹和爷爷都站在自己这边，就冲孙蔷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孙蔷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芬芳端着盛好的热汤端上桌时，发现大家都在有说有笑，就像是普通家庭的一顿晚饭，没有规律的束缚，也没有大户人家氛围的严肃。她看着自己的小姐也随着众人在欢笑，可是她总觉得那个笑容仿佛被什么东西隔了起来，一点也融不进其他人的欢乐中，又仿佛桌上的欢乐都是他们的，而自己小姐却什么也没有。

席间陆然不禁感慨：&ldo;多好啊，言语回来了，多好啊。&rdo;

看老人家对言语如此欢心，孙蔷看准了时机，提了一句：

&ldo;父亲，过几年言语总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可有您舍不得的日子啦。&rdo;

言语听到此番话，眼睛一抬，有些豁然开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孙蔷见言语默不作声，又继续道：

&ldo;前阵子我去顾府看望姐姐，碰巧那户部尚书陈大人的夫人也在，我们也就聊了起来，后来聊着聊着竟忘了时间，天都黑了，陈夫人还有些担心，谁知道，那陈家的小公子见母亲久久未归，竟亲自来接她。那陈公子一表人才，又孝顺懂事。噢!青山你上次去户部可曾见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