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倒是习以为常,很快便各做各的事,唐瑜支着下巴道:&ldo;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用得上信使日夜兼程。&rdo;可是近来倒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
且先不管它,天塌下来,自有皇上操心,她只管作好份内的事。
正是唐瑜这份难得的&ldo;宽广胸襟&rdo;使得她将早上发生的这段小插曲瞬间忘在了脑后。
唐瑜卡着时间,火急火燎地跑到殿前,传旨的太监刚刚报:上朝。唐瑜正了正衣冠,前面站的陈意之,于是便捅了捅他的手肘,问道:&ldo;陈兄,今日怎么了,好似有喜事啊?&rdo;
唐瑜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陈意之却不似她,在这短短数月中,早就将朝中的情况摸了个清,陈意之偏偏故作玄虚道:&ldo;自然是大喜事,你没看皇上今儿个笑得多高兴。&rdo;
近来国泰民安的,早朝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到了快散场的时候,皇帝招招手示意黄安上前宣旨。
&ldo;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隆褒奨。太傅顾怀兴褆躬淳厚,垂训端严,治理连州水患有功。业可开先式榖,乃宣猷之本,泽堪启後,贻谋裕作政之方。兹以覃恩封尔为&ldo;太师&rdo;,畀以殊荣。&rdo;
满座皆惊,顾怀兴一人之身竟包揽了三公之中的两个公爵位置,他本已是太傅之尊,如今又再上一层楼,可谓之举朝无人可与之匹敌。
何况他人还尚未归朝,封赏的旨意却提前下达,这是在昭告满朝文武,皇帝对顾怀兴的重视啊。
直到下了朝,陈意之还在啧啧赞叹:&ldo;顾太傅……不对,顾太师可真是前无古人,凭这样的年纪,坐到这样的位置,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do;
唐瑜看着日色,突然道:&ldo;只怕也会是后无来者。&rdo;阳光从指缝中漏出来,唐瑜不明白,皇帝这样做到底是社稷之福,还是顾怀兴之祸。自古以来,登高必自寒,皇帝和顾怀兴,不可能永远没有矛盾。
她忽然想起来,早上的信使,大约便是向皇帝报告顾怀兴的卓越政绩的吧。
陈意之不解地问:&ldo;唐兄,怎么心不在焉的?&rdo;
唐瑜笑了笑:&ldo;我有些乏了,最近事务实在繁忙。&rdo;
是了,最近唐瑜一直忙得颠三倒四的,都不觉原来已过了好些时日。
顾怀兴倒真不愧是个人物,不过去了些许时日,便已想到了对策,以绝后患,若她是皇帝,必也喜不自胜。
&ldo;唐兄,趁着顾太师不在,你可得好好的畅玩一番。&rdo;陈意之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
唐瑜两眼一懵,凭什么还得趁着顾怀兴不在地时候,她又不做什么亏心事,再说顾怀兴管得着吗?
陈意之还以为唐瑜在认真思考自己的问题,不由提议道:&ldo;上回说的迎春阁,唐兄可要随我去玩上一玩?&rdo;
浸淫官场这许久,唐瑜倒也懂了不少事,譬如这迎春阁,乃是京中官员惯去的声色场所。
她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复小声问:&ldo;请问酒水……畅饮吗?&rdo;
唐瑜从未去过青楼,自然不晓得青楼的规矩,倒是陈意之用看土包子的眼神仔细端倪了一番唐瑜,揶揄道:&ldo;那日游街,还以为唐兄是个欢场老手,怎么今日这样纯情?&rdo;
她一本正经反驳道:&ldo;你我薪水微薄,自然要精打细算。&rdo;
陈意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唐瑜感情是扮穷扮上了瘾,那么贵重的茶叶都能随手送人,这会自倒同他讨论起俸禄的问题了。
看唐瑜一脸扭捏的模样,大有一副含泪割爱的架势。陈意之心痛道:&ldo;今日的酒水我请了便是。&rdo;